“是、是的。我一直都……喜先生的。”
戚铭听了,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表也看不悲喜,他等了一会儿,见徐闻野没什么话说,便又问:“那……还开始吗?”
刚刚还觉得月光朦胧分外有意趣,现在又暗恼林间翳翳,害他成了个半瞎。看又看不清,心还悬着,没着没落的,再什么都不踏实。
他在心里规划得好,短短几秒把带着哭腔的戚先生翻来覆去无数遍,谁知完全没达到这样的效果。
“戚先生,容我自恋一回,”徐闻野弯着睛叹了气,“您是不是暗恋我?”
戚铭倒也不是恼他,而是一心嫌恶自己的矫。他有些时候放得开,有些时候又像个刚土的泥俑,守旧得连他自己都意外。明明两人游戏玩得好好的,也说过这时候的话不得数,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跌了跌。
“不。”他生生掐断了喜二字。
他惊得规矩都忘了,一腰背直,扭正对着还未收了笑的徐闻野,气势瞬间又消了去,手足无措地埋怨他:“你怎么又这样啊……”
这是一句不需要思考的废话。
那一晚像是一坛十年前埋地的陈酒,被徐闻野一句话挖起来揭了盖,又醇又香,醉得戚铭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手搁在戚铭的侧脸上,摩挲着乎乎的耳垂,温和地回答他:“先不急,我得先问问,我的戚先生怎么了?”
“也不是不能说……”戚
这样一来,他宝贝儿再主动,最好是一边一声声地求着“喜我好不好”,一边耐着被自己摆布,急了还会咬人抓背,不知有多招人疼。
徐闻野不知是故意还是心,平时怎么没羞没臊的话都挂在嘴边,唯独这句极少明着跟他说,而且次次都是到了床上时分,在他里冲撞着,低着,嘴对着嘴地将这声直接送他嘴里。
他上次告白时别扭又羞涩,窝在睡袋里连一句话都没敢说。他平时又羞于言语表达,喜啊啊,事都了不知多少回,还是难得能说一句喜。
虽然这样的方式他也很喜。
徐闻野张就来:“怎么可能……”
这种矫劲儿来得莫名其妙,都没脸和徐闻野说明白。
一念间,他又忽然起了坏心,他家这位一向很吃擒故纵那一套,好逗得很,哪怕是气鼓鼓的也可得要命,他忍不住就想招惹。
知这句话引得徐闻野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朗朗,在静谧的山林间传得又快又远,没几秒钟,戚铭便听见了远熟悉的狗叫声。
不过现在有机会,戚铭也想试一试。
他不说,徐闻野倒也不傻,他花了几秒回想了刚才的对话,立即抓住了关键。
“您……喜不喜我?”
“只顾着逗你玩儿,没考虑到你不喜,我的错。”徐闻野在闷不声的戚先生的额上啄了一,“是我轻狂,戚先生白天也说了,我幼稚,以后多教教我,哪些不能说的,都告诉我,行不行?”
光线实在有限,戚铭脸上即便是一分半的绪也难以察觉,可徐闻野直觉地到不对,他的宝贝儿不开心。
戚铭的手背不安地蹭着小南瓜卷起的边,像笨拙地被蜂蜜引的熊。
这个句式有熟悉。
“刚刚说不喜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