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芹取了一只杯,三指着看了一圈儿,垂啜了一,意有所指地开了饭桌上的:“这杯不错,刚才我看了看你这儿的碗柜,不多,花样倒是不错。”她指了指桌上的小砂锅,“特别是这个,这的花鸟看着就讨喜,我就拿来煲了个汤。”
“多久了。”
常芹是个讲究生活趣的人,家里光碗碟都收了一碗柜,且不论贵贱,但凡是洗净了收柜的,都时不时拿来轮换着用,从中式到西洋,餐甚至一个月能不重样。
戚铭放了手机。
不过戚铭即便考了第一,他也提不什么要求来。他那时候疯狂想要一条属于自己的裙,还偷偷尝试在草稿本上画过许多设计图纸,有一段时间,他想着不如大学报考服装设计,那自己就能顺理成章拥有数不清的新裙了。
常芹是端着一小砂锅来的,戚铭叫了声“妈”,上前去接,常芹将锅离他远了,说:“用不着你,去把剩的端来。”
戚铭一个人住的时候,她自然也是来过的,碗柜里那时什么样,心里也清楚得很。
戚铭端来一荤一素,正要坐,常芹突然重重叹了气,戚铭心里一坠,意识又直起了。
面,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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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在常芹那儿,这些都是偏门的东西,过不了她的路的。常芹说不准,戚铭也只是了,默默回屋继续那些习题。
“也没多久……”戚铭顿了
他十几岁的时候,习惯了常芹这样的控,也默认了自己的不正常,没有争吵冲突,也从未替自己争取过什么。
“去倒梅酒,从家拿来的,咱们都喝。”
戚铭笑了笑,大方承认:“他光比我好。”
他都没关门,维持着常芹来时原有的样。厨房又是一动便响的推拉门,常芹拉开门的瞬间,戚铭立即站起来,向门走去,假装一副刚巧起床碰见的景。
仿佛她早就在这儿住了一样。
或者可以说,为了补救自己的扭曲,他反而更加顺从,更加拼命学习。
这个“他”是谁,戚铭不说,常芹心里也基本有数。能让戚铭往家带的,她早也该想到,关系哪能那么简单。
直到他真正意义上开始了经济独立,并令常芹在他回回往家带的东西中切实意识到这一后,这种结果不坏却有些奇怪的关系终于逐渐退了日常生活。
暂时不和徐闻野说,戚铭收起拳,觉浑血在不停地加速奔跑,他这个从开庭以来就一声未吭的死刑犯,在临死之前终于想上诉一次。
梅酒酿了一年,最初黄愣愣的,青涩得很,现在已经像个成熟妩媚的女,琥珀般的红。
两杯梅酒被戚铭寻了个雅致的茶盘端了过来,放在摆了菜的饭桌上有些格格不,倒更像是个供人赏玩的艺术品。
戚铭随手拿了两只玻璃杯,刚倒满底,想起徐闻野刚托人从国外带了套酒,青叶白花,比这玻璃杯要好看得多,常芹大概会喜。他又开了柜,上翻动,常芹听着他叮叮当当的动静,却一直没回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