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站在巷里,一个喂一个吃,安安静静消灭了大半。桂花糕再好吃,吃多了也容易腻,先前戚铭确实是饿了,一不留神就吃得多了些,缓过劲儿来发觉嘴里有些甜过了。
这时,巷那个男人匆匆从暗走来,亲密地揽着戚校,往后面走去。
徐闻野觉他快把这四个字刻脑门儿上了,“又没吃饭?”
这不是个月黑风的夜晚,隔着墙是居民区的院落,弹簧门“咣当咣当”,开关动静都极大,不
戚铭明知他在瞎扯,就是为了方便自己多吃些,但还是合他,笑着反驳:“怎么可能。”他心虚地瞟了一巷,见没什么人经过,故意将人往砖墙边上挤,“我可是都吃净了,不信你检查检查。”
他还没再绪上来,徐闻野先轻轻叹了气。
是谁……来着?
戚铭避重就轻,不假思索地夸他,“今天中午特别好吃。”他见徐闻野胳膊还是没动,又辩白:“就这两天忙些……过几天想忙都没机会了。”
但刘老太的桂花糕一个就有这三个大,拿在手上慢慢吃两个就觉得吃得多了。这会被徐闻野接二连三喂了半天,他不知不觉吃的得有平时的两三倍多。
又拿来想东想西。
嘴里被填了块香的米糕,大小正合一,是清香的桂花味儿。
“吃吧。”他又了块桂花糕。
公交车比她的脑还要快上一步。这个时间的车上已经空了大半,她选了个靠窗位置坐,睛还盯着对面公司楼。
戚铭将嘴里那块着,细细咀嚼,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这桂花糕怎么这么小?”
快来喂我。
他虽然平时吃饭不讲究,但起来很有一手,嘴也格外刁,这桂花糕是他最喜的菜场东那家刘老太的,这糯的他一吃就知。
袋中明显还有许多,他却巴巴瞅着徐闻野,“我好饿,还有吗?”
这是他一次在没遮没拦的外面主动。徐闻野被他挤得侧走了两步,听闻这话,胳膊环着肩膀朝里使劲儿一带,戚铭被转了大半圈儿,整个后背严实地靠上了红砖墙,轻呼一声。他脑袋朝后晃了一晃,意想中后脑勺的钝痛居然没有现,徐闻野手背一翻,兜着人脑袋,看准了哪需要检查,毫不迟疑地压了上去。
戚铭中午就没好好吃饭,徐闻野知他有时忙起来容易糊,经常给他在包里儿小,有时候是自己,来不及就装袋饼。他往常还担心这样去迟早得中年发胖,今天倒是正好。到了晚上又是一顿忙活,连小都没了,此刻胃都被饿得没了知觉。
一个穿西服的影从楼里来了,应该是戚校。
见到这一幕,孟小婷在公交车发动的一霎那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暑期那个徐老师吗?!
当事人对于已被目击的事实浑然不知,戚铭从楼里来连人都没看清上就多了半个,“张嘴。”
“因为有些人三十好几了还不知好好吃饭,”徐闻野又递给他一块,他摇摇,便又放回袋里,“万一连怎么吃都忘了,防患未然。”
他十年时间全投在校区上。从一开始的底层员工,一步步接校区工作,说没有过劳累厌烦是不可能的,但一朝让他收拾净,可能再也不会踏校区,滋味也的确交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