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远,响起谁人的惊呼,唤:“成祥!成祥!”声声厉呼,肝寸断。
曾霜看看依旧沉寂的河,咬牙扭:“撤!”
河很快淹没了成祥的,也看不见他那张招人恨的、深深酒窝的笑脸了。
自行倒研磨,小庄思索片刻,提笔写:“母后皇太后敬启:当初锦懿落,漂泊于县城,昏倒街幸得成祥相救。当时锦懿已无生念,成祥心赤诚,百般照料安抚。后经盐枭之劫,忧外伤俱发,已断息于县衙,茫然间魂至奈何。是成祥暗夜负我上山求药求医,才得生还。杀手追至,锦懿恐累及无辜,只好回京。成祥不远千里寻来……本在中言明一切,而兄长又得皇嗣之喜……”
可一直到现在开始,才明白,其实她是有些一厢愿了,就算再不愿意也好,皇帝已经变了。
小庄沉默许久,才又继续写了去。
“你……”曾霜不自禁上前一步,有些茫然地看着成祥坠中。
当晚临睡前,小庄对丫鬟:“今日太后事忙,没来得及叙旧,约了明日再去,我想早些起,寅时一刻便来唤我。”
他权倾天,佳丽三千,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而她,庄锦懿,却跟他越来越远,而昔日那种,是再也……回不去了。
小庄缓缓躺,想了会儿,便又起外,转到书桌之后,两张花笺。
成祥一震,往后倒飞去,这瞬间,曾霜的刀已经了过来,然而到底慢了一步。
丫鬟领命退。
曾霜盯着河看,似乎希望成祥再冒来,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看了一刻钟,都没有瞧见成祥现。
脚步声急促,是有人飞快地往这边而来。
当初太后主令她嫁了解府,她心中觉得,她跟刘泰堂的关系,可以就如同之前,不会因为她嫁了而改变,皇帝曾给过她太多的好记忆,让她无法舍弃,那种曾习惯了的关。
成祥中毒之余,反应变慢,一时躲闪不及,一箭中了他手中的刀,另一箭却中他的!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
不像人,鬼不像鬼,人躲在面后,鬼躲在鬼后……呵呵……”
顷刻,小庄看了一遍写好的书柬,另外取了一张信
他……就这么……死了么?这一刻,曾霜的心中竟不知是快意还是惘然。
曾霜大怒,挥刀劈来,成祥本来凝着一气,想要曾霜近的时候便将他住,不料才一抖手腕,便听得耳畔箭声又起。
就在杀手们纷纷隐没形之时,有一个人从草丛中飞奔来,他踉跄地停住形,望着前乱草狼藉,血迹斑驳,迷雾横亘,冷月长河……那人握拳,蓦地大吼一声:“成祥!”
而他后,是滔滔长河。
血自箭中的伤中飞溅来,落在曾霜脸上。
小庄写到这里,略略一停,笔尖微微抖了抖。
曾霜持刀呆看,却见在月的微光中,成祥带箭,魁伟的形山倾玉碎般倒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