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什么是我想说的?”陈浮说。
这样的天气给了人一种被单独割裂在世界之中的觉。
“你知吗?”电话那的季迟突然说。
但我应该这样告诉他吗?这句话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吗?陈浮又想。
日本的风景照,照片看起来还都的,拉到邮件最后,还有两三行看得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句:
人与车在这样的灰之中显得不太真切。
“什么?”
陈浮关掉了邮件。
“……”季迟沉默了一,“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好聊的,想说的都在邮件里和你说完了,要不然你说说你在敦那边发生了什么?”
几秒钟后,他重新打开,回复这封邮件:
“其实是我需要一个聊天对象。”季迟立刻转了风。
这些邮件都是不需要回复的。
“工作,一直在工作。”陈浮说。
“你想聊什么?”陈浮对着电话另外一的季迟说。
渴望交的想法刚刚从陈浮脑海中冒,季迟就现了。
大雨被接二连三的打在玻璃上,如同一潺湲的向蜿蜒,雨幕使天地变成灰。
“听上去真寂寞。”季迟表示。
“你可以继续睡。”陈浮表示。
“本来睡了。”季迟诚实说,“不过被你吵醒了,我觉你需要一个聊天对象。”
陈浮大多数时候只是看看,小分时间里会回复一到两句话,当他正好回复而季迟又正好打开邮件的时候,邮件的收发就会变得频繁一些,但频繁不到哪里去。
邮件发之后对方许久没有回应。陈浮也不在意,正好继续自己的工作。当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他再次打开邮件检查有没有突发事,没有突发事,但他发现了季迟在三个小时之前理所当然的回复:
“你在敦忙不忙?我在日本逛了好几个寺庙。居然意外碰见了几个老朋友。我听说敦最近有不错的舞台剧公映,主演还是一个中国人,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这里刚好有票。不过总觉你八成没有时间。哎,我觉得应该去逛逛艺伎街,吃河豚料理,再去富士山逛逛,然后再说其他事。”
因为当陈浮在一个小时第三次回复邮件的时候,另外一边的人已经锐的察觉到陈浮的聊天望,他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确实有一。陈浮想。
一周的差一共有五天的邮件陪伴,前前后后,差不多正好季迟去日本的时间。
“你是去工作的还是去旅游的?”
“当你长久沉默的时候,你说的话总不是你原本想说的那句话。”季迟告诉陈浮,然后他补充,“反之不成立。”
“……喂?”陈浮接起电话,他看了一时间,“现在是日本那边半夜一吧,你还没有睡觉?”
陈浮懒得理他,直接关机睡觉了。
这一段时间里,来自对方的邮件不定日不定时,有时候一整天都收不到,有时候一小时能收到三四封。
“你想说……‘我们来聊聊天吧。’”季迟在电话里说。
陈浮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正在等一个合作对象。但是酒店外起了大暴雨,现在又是班的峰期,对方刚刚打电话过来表示歉意,说大约会迟到一个小时。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当然是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