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看向宏哥儿。
宏哥儿这才松开了紧皱着的小脸,埋在林安怀里,小声啜泣。
宏哥儿隐有不甘:“可是、可是那秦二待父亲……”他有些说不去。他从前虽小,可是有些人故意就挑了他年纪小,在他面前说些荤话,他那时虽不懂,却直觉不喜,后来长大一些,想明白了,就更加不喜秦二了。
“为太者,素来艰难。我教不了宏哥儿许多,只望宏哥儿切记,但凡为人不能的事,譬如手你父亲选妃立后之事,无论你父亲要贞或是荒唐,你全都不能,半不能言语;但凡动皇权――尤其代表帝王的权力的事,你半不能沾,行止坐卧,衣裳,必须与你皇或太份相,半分不可逾矩;若将来你父亲只有你一,那么皇位继承,自然只有你一个,切记不可慌张,当为天第一孝方可;若将来你父亲真的娶了皇后,生嫡……”
宏哥儿虽聪慧,但也只堪堪八岁,懵懂看向林安。
见宏哥儿一脸紧张,林安笑:“当然,若是你父亲能心中只有秦将军一人,那么那些事,宏哥儿就全都不必在意。”
宏哥儿上了几年学,如何不懂嫡和庶的区别?当抓紧了林安的衣袖。
因善堂和婴儿村还有宏哥儿的事
“太事向来谨慎,现在要接你回去,怕是再过数日,就要登上大位。”因是在自己家里,林安也没甚不能说的,“你父亲一旦登上大位,宏哥儿就是唯一的皇,甚至是太。”
百日后,喜事不禁,新帝诏,封独赵宏为太。
林安听了半晌,最后得到升官的消息。
林安隐约猜到其中缘故,笑:“之一字,何分上?既是太肯了,想来便是允了此事。宏哥儿又何必在意?你若当真不能视秦将军为长辈,那便将他视为为我朝捍卫边境将近二十载的将军,带兵打仗十有七胜,敬其人品,念其军功。总之,他若好了,得以如愿,宏哥儿将来,亦可如愿。”
“那时你若肯当闲王,便要闲王的模样来,但闲王亦是王,切莫让人欺辱了才是;若你还想要那个位置……”林安把宏哥儿抱在了怀里,低声,“那便要先学会隐忍。既不得礼,那便要先把忍字学到极致,然后再论其他。”
林安教给宏哥儿的,却是旁人不敢说也不能说的――帝王唯一的儿应当要守的底线。
“……华安县知县林安,照拂教导朕之独四年,朕甚激。又闻华安县路不拾遗,夜不闭,善堂、婴儿村等善举,亦由知县林安发起,当记起首功,传扬天,令天百姓受益。……”
父就会兴!”
再过一月,林安接到圣旨。
两个月后,皇帝驾崩,太继位,全国上皆禁喜事。
林安独自去送了宏哥儿。
翌日一早,秦修然和宋瑜,还有宏哥儿的三十暗卫,就一齐护送宏哥儿离开了。
林安摸了摸宏哥儿的脑袋,叹:“宏哥儿明个儿一早就要走了,莫要说傻话啦!师父现叫你过来,也是想真正教你一些东西。”见宏哥儿诧异地看他,林安,“你总归叫了我这几年师父,总不好甚么都不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