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倒不觉得李长宁小小年纪因为这个骄傲有什么,只继续细细打量李长宁。
只求他在县令面前“如常”便好。剩的事,自有他们来。
李长宁到底是幼,不明白母亲和兄长的意思是,县令选妹婿,除了看人,当然还要看家世和李家规矩,脑袋正晕着,就了县衙,然后就紧张了起来。
因此回到家里,父亲只问他“那女是否是母大虫”,见他答本不曾见到女方,父亲骂他一句糊涂,转就走;母亲和两个兄长问得就细致多了,把林大人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问到。
李长宁虽是家里幼,自小受,还有些孩气,但也不是不懂事的。明显很是知礼懂礼,学问上面,也不独通八,寻常书籍,平日也是看的。琴棋书画中,最琴画这两样,平日里最喜的颜,最喜的菜等等,不过一会,就被林安给哄了来。
纳闷的又何止是林安?李长宁的小厮额上都急汗来了!虽然李家有一个举人,两个秀才。可是那位举人老爷是发了誓不肯往上考的,更别提官了。因此李家亲戚里,还没有一门官的亲戚,李家虽然不愿为着攀附权贵把小儿给“卖”了,可若是两家的确合适,小儿女又看对了,他们还是乐得促成这件事,因此对着李长宁的小厮也嘱咐了不少话,让他千万看着自家少爷别傻事。
见李长宁不结巴了,林安这才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李长宁。
对了,不父亲和母亲兄长如何说,他都是要来相看媳妇儿的啊,哪里能不紧张啊?
因此到了林安面前,李长宁很是结巴了几次。
林安纳闷地看了过去,他记得上次见李长宁的时候,李长宁并不结巴来着。
待得李长宁离开林家,回家的路上,才反应过来,林安的确是先哄了他把自己的事说了来,可后来又很是委婉地提了他,李长宁骑着,心中既是懊恼,又是庆幸。
李长宁哪里记得那许多?只把自己觉得重要的说给了父母听,末了:“林大人学富五车,光风霁月,真乃我
李长宁如今正是十五岁的少年秀才,比起林安还早一年考中秀才,如今正是风得意时,李长宁年纪又小,眉间亦看得他的自得和些许的骄傲之。
李长宁先时还不觉得,待他被林安留饭,看的桌上的菜都是他喜的,就连喝的酒,也是他最喜的酒时,脸上登时红了起来。
小厮心里只想,这结巴算不算傻事?
林安笑:“长宁可知愚兄的字?”
李长宁还真的知,低声:“大人字是默二字,取自……”他稍稍一顿,才,“取自‘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懊恼自己真的傻乎乎的甚么都说了,庆幸那位林大人真的是好脾气,算计了他之后,还不忘提他。
林安:“正是如此。”然后就不提其他,只招呼李长宁吃饭。
李长宁的父亲就是一个喜好景如痴如醉之人,李长宁虽不如父亲那般痴迷,倒也将华安县附近的景致早早都看了个遍,见林安问他,便如数家珍地将这些景致一一说来。
好在林安看李长宁是有些紧张,便不先问其他,而是和李长宁聊起了华安县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