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您要责怪汪家为着名声毁了大姑娘,婢无话可说!可是,老夫人是无辜的啊,老夫人当年为着大姑娘,不惜忤逆婆母,违背老太爷,是留了大姑娘在家里安安稳稳的过着。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老夫人当年意外离开家里,才被太夫人抓住时机,害得……”嬷嬷抹泪,“害得大姑娘‘自己投江’。您要怪汪家,谁都不会说您错,可是,您就是看在老夫人当年惜大姑娘的份上,也要认老夫人这个外祖母啊!”
林安恤汪老夫人,停那些扎汪老夫人心窝的话,汪老夫人却是声音颤抖的追问:“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牵无挂……这些都是我的大囡说的?”
汪老夫人主仆二人,一人比一人哭得凄惨。
“不曾。”林安双目清亮地看向汪老夫人,认真地,“自我和三个弟妹有记忆以来,先母除了说自己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之外
林安见了,却仍旧不为所动。
一番话说来,饶是林安,也有了八九分的相信。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心中想着等过段日,太夫人不再生气了,就去求太夫人把大姑娘放来,然后再远远地挑殷实的小人家,把大姑娘嫁过去。可是老夫人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娘家事,老夫人不得已赶回娘家帮忙,待老夫人回来汪家时,大姑娘的丧事已经办了起来!全江南的人,都知晓了咱们汪家的大姑娘,贞洁明理,为证贞洁,不惜自投江,一命呜呼!何其自,堪为贞女典范!”
可是他还是没有开表态。
“那、那大囡死的时候,可有提到我,提到汪家?”汪老夫人急切地。
汪老夫人此刻也缓了过来,拿着手帕了角,长长一叹:“外祖母知你心中责怪汪家,责怪外祖母没有看顾好你母亲,这才让你母亲在林家生生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楚,这才使得你们兄妹孤立无援,使得你当初被迫被许给一个猎……可是安哥儿,人总要往前看的,当年外祖母因为一个‘孝’字,护不住你娘亲,可是现在,外祖母已然能用一个‘孝’字,护住你和你的弟妹四个。安哥儿,虽然无论你肯不肯叫我一声外祖母,外祖母都会护着你们兄妹四人。可是,可是外祖母年纪大了,只盼能在棺材前,听你们叫外祖母一声,这才好踏棺材,去见你们娘亲啊!”
林安没能再继续说去,就见汪老夫人捂着心,全都在发颤。
“正是。”林安顿了一顿,才,“先母的确是这样说的。也正是因为先母这样说,林家老宅的人,才会这样欺侮她。”
待得二人都止了哭声,林安才:“汪老夫人认错人了,先母乃是孤女,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牵无挂,是江南患,意外乘了船,落到林家村,后为先父所救,这才成了林家妇。只可惜林家并非良善之家,先母……”
嬷嬷接连痛苦数声,角看到林安本半不为所动,方才止了哭声,:“老夫人听说后,一连病了数月,直到婢偶然遇到了和大姑娘容貌相似的宋氏,这才将宋氏接到了家里,老夫人将其视为亲女,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这嬷嬷说起故事来,尤其抑扬顿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