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还能顺畅地沟通。天帝抬了抬手，说免礼，“看紫府君气尚且不错，但本君知，你在八寒极地受了苦。事到这个地步，并不是我的本意……府君恢复得如何了？”

紫府君说还好，“前两天刚接上骨，现在勉能走两步。刚到极地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了，如今倒可以适应了。”他顿了顿抬起来，很纯质地问他，“天君怎么会突然召见罪臣？罪臣极地才两个月而已。”

他这样的态度，当然会令天帝不满。天帝蹙着眉，警告意味重，“你究竟在笑什么！”

东拉西扯不是办法，你单是敲边鼓，他能敷衍你到太阳直观星台。所以天君还是打算直来直往，他转面向方丈洲方向，负手：“这两日蓬山大乱，紫府君知么？”

他这才收敛了笑，平心静气问天君：“当初我是上仙，不能和凡人通婚，我认了。现在我成了堕仙，依然如此，那么我为什

看蚂蚁。天帝耐着等他到了面前，细打量他，面貌还是原来的面貌，略清癯了些，神采倒不减。唯一刺的，就是那章般落在眉心的堕仙印，印记太深太红，浑然天成般，在那张脸上勾勒了妖异的风味。

又来了！天帝忍住不去扶额，咬着牙：“不是有人反大司命，是你炼化的缚地链不受天地差遣，先是西北松动，现在连西南和东北也如法炮制了。本君知，这缚地链只是打前战的罢了，后面还会现其他问题，如果一一应付，实在耗时巨万。本君想同你商量一件事，可以准你提前八寒极地，但你必须断尽尘缘，自此远离红尘，静心镇守琅嬛。”

紫府君听完略迟疑了，“天君的意思是，紫府有人反了么？难有人不服大司命？”

他静静听着，天帝说完后，没有迎来他的叩谢，而是无尽的哑笑。

天帝笑了笑，笑意不达底，颇有邻人寒暄的意思，“紫府君兴致不错啊。”

他不卑不亢望着天君，回了个微笑，但笑容里有倨傲的味，“八寒极地什么都没有，放尽是一片白茫茫。以前不觉得这山花鸟有多可贵，但当你的睛失去享受彩的权利，再领略时，你会觉得一切都那么有趣。”他复又轻牵唇角，不太愿，但又不失礼数地向天帝牵袖一揖，“罪臣安澜，见过天君。”

这便是有底的仙和野路的仙，堕化后最本质的区别。如果是名野仙，甚至不等开就会朝你老拳相向，但天生仙的仙不同，他们不会迷失本，即便再讨厌你，他也还是愿意唱着调，与你把臂周旋。

这一切他看得很明白，不就是想让他继续卖命，还要对天帝恩德吗。如果琅嬛不生乱，如果他们能应付所有的麻烦，谁能想到极地里挨饿受冻的他？结果招他回来，不忘冠上个法外开恩的名，断尽尘缘？断尽了尘缘，他还剩什么？

天帝看了他一，那双睛里闪烁的狡黠的光，简直如他眉心的堕仙印一样刺。天帝叹了气，“一个人驻守某个地方太久，那地方的一切都会对他产生。一旦这个人不在，所有的纲常都会生乱，现在的蓬山就是如此。”

这个紫府君，装傻充愣是把好手，天帝认识了他一万年，懂得他的策略。

他说不知，“我人在八寒极地，天君问我知不知……此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