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临时歇脚的地方，阿傍也回来了，正站在窗向金府眺望。见了他，把一张地形图摊在他面前，“我在城里走了一圈，略画了撤离的路线。金府不去，但我知西墙的防守最松懈，从这里上去，可以直达金云览的书房。楼主灭了直上所有的灯，好是让金云览误以为波月楼的人都转移木象城了。虽然金缕城目前正戒严，但我料想金云览会疏于自己府的防范，而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和木宗宗主的联系上。”

这让阿傍想起胡不言那次的调侃来，他有心揶揄明王，趴在他床边：“哥哥，那你看我怎么样？你喜我这款儿的么？”

他轻笑，“卖酒的姑娘长得很好看，要是能攻破五城，将来我要回来找她。”

界是腾腾的。店外一棵杨树枝繁叶茂，树冠上知了成群，在一蓬蓬的浪里，发声嘶力竭的鸣叫。

阿傍摆手，“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要是连这个都不行，那我怎么在四大护法里立足？”又看看天，日一落来，距离天黑还有半个时辰，“如果今晚不行，那就留待明晚。我一直觉得时间太紧了，仓促起事，只怕考虑不周全。”

他说不必，掏一块碎银放在桌上。一壶酒当然不值这么多，她垂首找钱，再抬起时他已经门了，只看见一个的背影从梢一晃而过，她追门去，人早就走远了。

明王是四护法之首，年龄最大也最沉稳。他这些年似乎把一切都扑在他的杀手事业上了，一个没家没的男人，现在唯一的兴致就是攻破众帝之台。一群不的杀手，把那座象征着武林至权威的城池踩在脚底，绝对是件光宗耀祖的事。

明王颔首，对他这么快就画金缕城的城防和所有钦佩不已。

明王大笑不止，一只巴掌伸过来，毫不留推开了他的脸，“多谢，我喜女人。”

明王上床，一臂枕在脑后，笑：“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女人好像都不怎么喜你，要不你试试男人吧！”

赤红的火烧云晕染了半边天，天上现一片奇景，一半红得夺目，一半青如碧玉。等夜全升上来时，城里又开始弥漫雾气，这是泽中的城池大多会有的定律，对于他们这些习惯夜间行事的人来说极有好，越是视线模糊，越容易隐蔽。

明王却失笑，“杀手杀人，难还要占卦不成？之前执行的任务和这次不一样，以往只能算小打小闹，这次都攻到天外天了，再往前就是众帝之台，全武林有几个人能到？你不觉的荣耀么？楼主有枞言相助固然如虎添翼，但人多些总不是坏事。金缕城这么容易就穿过了，木象城必定难得多，楼里人早些到，搭人梯也把楼主送去，否则要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明王从夜幕潜去，他手矫健利落，男人的力

两个男人笑闹着，太阳一沉了去。

异缘极差的阿傍很不平衡，“打壶酒都能有艳遇，世上何来天理！”

彼此都不说话，萍踪不定的过客，和本地卖酒的姑娘，本来也只是偶然间的一次邂逅，不必太上心。胡狄姑娘看他斯文地一喝完了那碗酒，接过空碗：“我再给你打一碗吧。”

阿傍摘了他腰间的酒壶摇了摇，盖灌了一，嗬地一声：“好烈的酒！”

杀手也是有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