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儿解嘲地笑了笑，“即便是这样，也还是伤了元气。你离开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要持不住了，但困境之中总有微光。就像今天，要不是你来，君野就危险了。”

她摇，“他把图册留给我，自己去八寒极地领罚了。可是我却辜负了他，图册落厉无咎手里了。”

无论长大还是归队，反正都是好事。枞言以前在波月楼的份类似于军师，不可否认，有他在，无论是规矩和人心，都会更加稳固。

枞言惊讶的神，不单是图册旁落的事，更多是紫府君后来对这件事的

崖儿到这时才仔细审视他，同他比了比个，自己竟不知不觉落了那么多，现在只及他耳垂了。她慨：“年轻孩长得就是快啊！”

他不免失落，但并不伤嗟，分开好几个月了，有很多话想说，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地方。

崖儿嗯了声，“他来给我送信。”说着低看手里的泥金笺，薄薄的信纸却重如千斤。

枞言缄默，犹豫了方问：“你和他……我本以为鱼鳞图失窃，琅嬛不会罢休，没想到紫府君把这件事掩住了。”

她去琅嬛窃书的经过他都知，甚至她夺了紫府君的清白，害他失又失的，枞言也一清二楚。当初他就曾经狠狠训斥过她，责骂她不该让一场有计划的偷盗牵扯上私，可是有些事，实在不是人力能控制的。她一直没说，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觊觎紫府君，因为他的洁如莲，因为他长了一张世间难觅的好脸。她想借他开张，委仙人，总比哪次任务中不明不白翻车好。原本仅仅只是私，打算上床认人床认鞋的，谁知最后闹成了这样。

他一扎罗伽大池不问世事，不知陆上发生的种种。她至今还活着站在这里，并不是她的幸运，是有人为她，代她领了罪罚。

枞言见她颓丧，就知事不妙，“你何苦说这种话，什么跟爹娘一起死，你活成这样，未必比和他们一起去多少。图册被紫府君拿回去了么？”

他不太满意她总拿这种吻来评断他，但依旧笑着提醒她：“我活了七八十年了，不是什么‘年轻孩’，我比你年长得多。”

她笑得惨然，“丢了天帝海疆图，这种事怎么可能掩得住！枞言，我闯了大祸，害人害己。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随我爹娘一起死在雪域的。”

“君野是那只凤凰么？我原本也正要来找你，恰好碰上了。”他想了想，“我记得以前在方丈洲见过他，那时候我沉在东海海底，他常和那只雌凰飞过，他们是紫府君饲养的比翼凤吧！”

转，她忽然升起一线希望，“枞言，你回来了？”

崖儿让大家去休息，反正她也睡不着了，后半夜的巡守就交给她。一时人都散了，她回首看看枞言，心里渐渐安定来，温声：“你能回来，我真兴。我的份败了，整个武林都在围攻波月楼，我们只好弃楼逃。”

他向她伸手，脸上笑意盈然。可惜她并未如他那样，因久别重逢就脑发。她没有投他怀里，只是熟悉而又疏远地，以江湖男人打招呼的方式，同他扣掌抵肩，一句“别来无恙”。

他，“我看楼里人都在，能不损一兵一卒安全撤离，楼主果然越来越有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