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大踏步去了,大概是觉得他们不识好人心,愤然把楼梯跺得山响。崖儿和胡不言交换了,都有些悻悻然。崖儿:“再等等,看今晚那怪还会不会现。长渊死了长老,岳海无论如何会现的,就算今天不在,总有一天会在。”
接来的两天长渊开始治丧,灵堂设在议事的正堂,据说这是早前的规矩,是给德望重的长老最后的哀荣。
掌柜是个有脾气的人,拉着脸转:“客官既然要换客栈,那就请楼结账。不过就算你换了客栈,也还是如此,别家掌柜嘱咐的照例是这几句,恐怕还要加上一句,‘若了什么意外,皆与本店无关’。”
“每晚都如此么?”她笑了笑,“只有你这店听得见,还是满城都听得见?这么闹法,我怕是要换客栈了,夜里实在睡不好。”
长渊府的厅堂里,坐着幸存的两位长老和帮派骨,因为查了四五天没有半绪,正拍桌砸凳,火冒三丈。
议完事的长老门,前呼后拥自不必说。辗转于乱世而活到今日,哪个没有经历过
两位长老接连事,长渊弟开始陷恐慌。城里风声鹤唳,一队队人在大街小巷穿行巡逻,还有闯客栈,公然叫嚣盘问住客的。
几个客商破大骂:“他的,官府都没他们嚣张。岳家一代不如一代,看要完了。”
“话又说回来,连死两位长老,究竟是谁的?难岳家还有后?我曾听当初追雪域的人说起,柳绛年把孩生来了,要是没冻死在雪域,现在也二十多了吧……”
崖儿听了冷笑,她的父母都没能回到这个地方来举办丧事,一个篡权的宵小,居然堂而皇之成了功臣,岳海的功臣么?
有人接:“早完了,岳家父一死,门庭都塌了。现在这个就算篡了位,也是肚脐成,成不了大。”
蛰伏在檐的人轻巧一个翻,跃了墙外的黑暗里。
同我这小店不相。老朽是好意提醒,还是那句话,客官吃好睡好,其他的不用。”
崖儿也不急,还剩三位长老,她了个空,把其中一位连人带执行了腰斩。
她打发胡不言回房睡觉,自己在窗前等到三更,竟一夜太平。
“一定是那孽种回来了!”瘦的长老说,生来愁眉苦脸的面相,想起自己也将吉凶未卜,越发的悲观。
另一个除了熬红了双,倒还算坦。修剪文细的胡须,恰到好地覆盖在唇上,摇着纸扇的样颇有几分读书人的底。听见他的丧气话,立刻表现得很反,声:“别自己吓唬自己,当年那个孩早就死了。这些年长渊的买卖得罪不少人,谁知究竟是哪路人寻仇!就算是岳刃余的小崽,年纪轻轻能有多大能耐,看把你吓的,都快了!”说着了两气,平息一心后才又,“先别慌,我已经俱信通知五大门派,海那里也有对策。这两天自己先小心些,等人聚齐了,挖地三尺把苍梧城翻个遍。倘或真是岳刃余的孽种,二十年前五大门派能杀他爹娘,二十年后也一样能宰了他!”
不过岳海似乎对这些功臣没什么兴趣,也或者他已经对这个门派丧失了兴趣,丧礼期间他并没有现,只是派了左右来敬香祭奠。
崖儿关上房门,从窗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