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在大堂里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狐后生咽了吐沫，“胡不言，江湖人称隔河仙。”

说到底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看得崖儿一阵牙。

她心虚得很，定了定神才重又看向胡不言，“他亲自，你确定么？”

无论是脖还是老二，都不能再生，胡不言识相地收了声，老老实实说：“姑娘有何指教，小可知无不言。”

他聒噪得要命，她被他吵得心烦，抬起拳比划了一，“闭嘴！再吵，割的就不是尾巴了。”

得他亲自，这话听在她耳里，颇有晴天霹雳的觉。心大大震动起来，琅嬛藏书千千万，这么快就发现了么？是这四海鱼鳞图对琅嬛来说缺之不可，还是她在泉台闯的祸怒了他，把佛前的一炷香成了二踢脚？

觉得大概天要亡他了。这世界不是很大吗，为什么转了一圈发现竟这么小？还有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都跑到王舍洲来了，为什么还会遇上她？

见他俯首帖耳的模样，崖儿厌弃地调开了视线。

崖儿存了三分侥幸，好在当初留的是化名，生州那么大，云浮只是其中一分罢了。只不过回想起来还是有懊悔的地方，不该提起烟雨洲的。脆说远一些，就说舍圣地，也比局限在云浮。

他哀嚎连连，半截呻还没，她踢开一间屋，把他扔了去。

她皱起了眉，印象中紫府君应当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她摘了面纱乜斜他一，“你叫什么名字？”

胡不言呆滞地望着她，“你指的是哪一句？”

胡不言啊了声，“紫府正在缉拿那个叫叶鲤的姑娘……就是你。为什么缉拿，并没有放话来。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我有个朋友在九源学艺，他悄悄和我说的，你上了九重门，到紫府君边去了。九重门是什么地方，差不多就是分隔人界和仙界的地方，琉璃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结果你才紫府几个月而已，就办到了好些少司命都办不到的事，多招人恨！倘或一切如常，倒也罢了，现在九州都在缉拿你，说明你闯了大祸。紫府君是个不问世事的人，能把他得亲自，女侠，你了大篓了。”

狐后生了两圈瑟缩在昏暗的墙角，抓着衣襟嗫嚅：“我不知是你。”

她嗤地一笑，“隔河仙，有毒。不过花名再毒，也不及你的嘴毒。你不该叫胡不言，该叫胡言，一派胡言！”

胡不言说确定，“紫府的弟在九州巡视，天上地全是穿白袍的人。我在渡海之前他们就已经到了玄洲边缘，用不了多久会往生州来，女侠你自求多福吧。”

“修行者只能在九州大地上使用术数，了九州地界必须遵循人间的规矩。”她喃喃自语，忽然回狠狠盯住他，“是不是这样？”

胡不言往后缩了缩，惧怕地，“是有这规矩，不过遵不遵得看个人，条律也不是对所有人都用。”

她骤然提了嗓音，吓得胡不言一阵哆嗦，尖叫着：“女侠饶命，旧怨过去了就翻篇好吗，你都已经砍我半截尾巴了，还要怎样？至于新仇……窈窕淑女，我逑一逑也不犯罪吧，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要什么？”

她被他的明知故问勾得火起，拧眉：“紫府君着了，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