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的算盘就是打得，崖儿脆声发笑，“公别忘了，是公自己找上门来的。既然登门，就应当信得过波月楼，波月楼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江湖义还是讲的。公若是放心，就请立字据；若是不放心，只自便，今日来访我绝不向外人提起。”

所以这女楼主还是不好相与的，谈起交易来毫厘不让，倒也难得。最终卢照夜还是退了一步，“我信不过波月楼，但我信得过楼主。立定字据后先差人送三成订金来，余的就托付楼主了，请务必为在找到神璧，千万千万。”

崖儿了，“江湖上谁不想找到神璧？伪君羞于启齿，于是掩人耳目亲自。只有这位卢公是真小人，宁愿花钱托付波月楼。”

静静倾听的锦衣公却摇，“契约不能这么立，早年间波月楼接的都是人命交易，不成与不成，托付本已经是一场赌注。家命都压在波月楼，若楼主临时改了主意，消息大白于天时，事主败名裂同谁去喊冤？契约对波月楼应当也起约束，这样双方才能放心合作，不生嫌隙。”

崖儿：“没什么好议的，公想要神璧，波月楼尽全力为公找到便是了。办事之前先立契约，事成之后向公讨要佣金，如果不成则分文不取。”

结果那双睛里的笑意更盛了，“公可能有所误解，规矩向来是为客人定的，可不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你钱我办事，公认的是波月楼，不是我个人，所以我摘不摘面纱，都不重要。”

苏画不解，“你不是不想参与的么，为什么又接来了？”

卢照夜神一晃，但转瞬如常，又呷了一细细品咂，“果然好茶。楼主不说，我还在揣测，说破之后便能品女血的香来。波月楼真是个神秘的地方，似乎总有光怪陆离的传奇。关于楼主的故事我也听说了，很是佩服楼主的雷厉风行。不瞒你说，拜访之前我一度以为楼主应当颇男的英气，没想到……”他报以歉意的微笑，“果真人不可貌相，是我迂浅了。”

，就是从她们上生发芽的茶树上采摘来的。都是上好的女孩，茶也是上好的茶，公别见外，多饮两杯吧。”

听说了茶的来历，还能喝得如此淡定，看来确实见过大场面。崖儿轻笑，“我的传闻，无非是那几句罢了。江湖上没有新鲜事，各门各派里取而代之的争夺每天都在发生，终究谁也不愿长久屈居于人。”

苏画摇扇而来，了品藻亭垂看桌上字据，“这海公想找牟尼神璧？”

果然是女，狡黠的小聪明从来不加掩饰。他一笑，笑容里有甘拜风的无奈，也不计较，摆手说罢了，“那你我就来好好议一议牟尼神璧的事。”

“因为酬金丰厚。”她说着，有些解嘲地发笑。最要紧的是，他知二十二年前那起惨案的始作俑者是谁。那些沾染过她父母鲜血的双手，清洗过后又能若无其事地舞刀剑了。虾兵蟹将固然可恨，发号施令者更可杀。她必须找到这个人，

卢照夜附和了两句，复望着她的睛：“卢某已经遵循规矩，以真面目相见了，楼主是否也当一现金面，以表诚意呢？”

崖儿好，当场令明王草拟。双方都钤印后卢照夜拱手别，崖儿命人相送，自己依旧坐在帘幔，摘了烟纱慢慢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