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紫府君轻叹：“你想要什么说法？”

他斟酌衡量，崖儿也落落大方，自信经得起推敲。待他打量完了，才换了弱横波，笑问：“仙君是天上的仙，还是人间的仙？我小时候常听师父说起那些半仙，仙君执掌紫府，应该是天上的吧？”

她杂役得执着，这个不怎么样的提议，紫府君认为可以接受。

他们这摸黑说话，两只凤凰有看不过去了，观讳叼来枯枝，君野火，夜里的凤凰台因那簇篝火亮起来，月光隐隐绰绰的面目，才重新变得清晰。

她心里称意，嘴上也说得动听：“仙君一个人多冷清，我去了正好可以作伴。”

他转朝远望，淡声：“方丈洲云集了很多不愿升天的修行者，既然不愿升天，那就不能称之为仙。天帝在蓬山设琅嬛，我不过是琅嬛的看门人，没什么神通，活得久些而已。”

他到这时方看清她的长相，与不不过是种表象，但她的睛生得很特别。很少有人能长这样一双睛，可能浸泡过凶险，老辣却依旧保有朴拙和天真。像一面棱镜，从每个不同的角度看，都会得截然相反的读后。所以当她专注地凝视你，如此准的锁定，会给人一种上天地都无门的错觉。

他慢慢盘手里的玉菩提，“琉璃里只有我一人，除了每天清理炉鼎、洒除尘，没别的事可，你愿意就来。”

他不过是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竟沾上了麻烦。这是个没有修行，但能驾驭剑灵的女人，说平常也平常，说复杂又有复杂。如果她是同，倒可以算一算究竟是什么来历，偏偏她是凡人，推步那套不能用在她上，否则就坏了九州的规矩。

紫府君说：“就在这个年纪，二十七。你是不是还要问至今多少年？不用问，记不清了。”

据说历劫飞升之后，诸仙可以照个人的喜好选择年龄，崖儿委婉刺探：“仙君是在多大年纪受太玄生箓的？”

本以为她会问他能不能娶亲，毕竟男人对女人负责，无非就是那些。但她没有，月光一清丽的剪影，极妩媚的风味，柔声：“今天是我与仙君第一次见面，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彼此终归还不熟悉，贸然说嫁娶，实在太儿戏了。我在未紫府之前，听说过一些关于仙君的传闻，对仙君很是敬仰……仙君缺不缺杂役？贴的婢女也可以。多一些相的机会，也方便咱们多了解彼此，你看怎么样？”

越是来历不简单的人，越喜轻描淡写。虽然他把自己说得平常，但他多年前的功绩她还是有耳闻的。

活到蜕壳，人还不及一棵树，树有年轮，人却什么都没有。所以这里没谁费心去记年龄，该生时生，该灭时灭，自有天。

他嗓音清冷，篝火明灭间，半面脸颊在细碎的芒中阴晴不定，

紫府君还是无可无不可的样，反正没有人能在九重门之上久留，至多十天半个月，她就会被无边的寂寞走，所以他并不担心她有毅力持到最后。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没有外人打搅，她可以专心完成她的目标，总比一直隔着山岳眺望琅嬛的好。琉璃和琅嬛同在九重门之上，只要那里，就再没有关隘可过，至多花心思破解琅嬛的布局，距离成功便是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