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灌满了隆隆的声响，她想这回不大妙，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为了寻找神璧的秘密，她毅然闯未知的世界，可她目前对神璧的了解，其实不比别人多。接来该何去何从呢，是留在边等候鲛人现，还是向腹地探访？她犹豫了，决定先熟悉地形。的绣鞋踩过一片泥泞的地面，她没有发现，后低陷的足迹微微蠕动了，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

然而大池的深，风浪显然和发几天不一样，咫尺之遥，却费了极大的周章。

只是闭着睛养神。海峡之寸风皆无，海峡之外浪拍船舷。船底咕咚的声来回漾，渐渐变得绵密起来。朝颜把耳朵贴紧船板，听了半晌，脸上浮起惧，“主人，这是什么……”

崖儿闻言靠过去，侧耳细听，底像面巨大的鼓，轻微的敲击也会反无比的声浪。起先并没有什么，但一阵湍急的暗过后，从很深的地方传来悠长的叫声，仿佛隔着宇宙洪荒，又似巨兽低昂的长，一声声，穿破腔，直达心脏。

这片域居然有鲸，照发声的方位判断，距离应该不会太远。这就有些危险了，小小的木船对于动辄十来丈的庞然巨而言，实在不堪一击。如果它转过大，或者不小心摆了摆尾巴，那他们是否还能平安迎来天亮，就不一定了。

舱查看，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上不像陆地，陆地上总有办法逃生天，里只有听天由命。还好运气不错，天微明的时候，低错落的长渐次远了，不散的雾依旧遮天蔽日，但罗盘上的指针和南北的海底线重合起来。于是张起帆，照着罗盘指引的方向一路向北，航行了有大半日，终于走那片迷雾。举目远眺，一座状似伏龙的岛屿闯视野，至多再花上三五个时辰，必定能到。

如果换寻常人，这种长啸是听不见的，但波月阁对杀手有专门的一套训练，加之她自质的殊异，因此能分辨那种低而激昂的声波，心里隐隐不安，“是鲸。”

她来不及闪躲，只好抬剑相迎。它在她上盘旋，利爪的攻她勉应付了，紧随其后的一记摆尾横扫过来，她定不住形，轰然一声落里。龙涎屿周边没有浅滩，跌去就是万丈深渊。崖儿识，但那一击让她措手不及。慌乱中呛了，后来就有些发懵，被底的暗涌一直带去。

走去至多十来步，风乍起，飞沙走石迎面袭来，得人几乎站不住。崖儿抬手遮挡，忽然听见雷鸣般的咆哮从远传来，她一惊，见落日一片巨大的阴影翻俯冲过来，起初分辨不清，待接近后才看见峥嵘的角，和壮如巨蟒的形，是龙！

船靠上龙涎屿时，日已衔山了。苍瘦嶙峋的山，在一片赤红的余晖显诡谲的彩。崖儿召回撞羽朝颜，持剑徘徊，这龙涎屿果然名不虚传，临的分岩石周围镶上了一圈已经凝固的，深褐的浮沫。她掰了一块在指尖研磨，这种“石”质地很轻，有像琥珀。凑近闻了闻，类似麝香的味直冲脑门，初不甚郁，但可以盘桓半天不散，大概这就是龙涎。

龙一现必定带着风雷，天上的残阳立刻不见了，随即大雨倾盆而，面骇浪滔天，饶是再大的神通，也招架不住这样的来势汹汹。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