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观，庆幸有生之年能遇上这样罕见的奇景，可是很快就被另一个景象冲击得几乎大叫起来――

“你看见了吗？”右摄提颤声，“那孩至多不过六七岁！”

右摄提狠狠看了树枝，复转过，眺望狼群消失的方向，“我一直以为那小崽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会被狼群养大。只要逮住他，带回波月阁，阁主面前就是大功一件。”

六年的查访，其实已经不单是立功那么简单了，更是心里的执念。发现岳家遗孤，简直和发现宝藏的没什么两样。二人翻上，顺着浩的脚印追去，这片雪域太广袤，跑了很远，才在谷之外的平原找到狼群的踪迹。当然雪狼的在这种环境伪装得很成功，他们只看见飘起又重重跌落的黄羊，原本是那样大的一个整，现在被冲散，变得七零八落，只余半数。

果然生肉喂养的就是不一样！

左右摄提交换了，来人间一场不易，这孩正在生命的荒年里，却锤炼了适于生存的野，不知

不能再靠近了，右摄提比了个手势，在谷的岩石后隐藏。向外探看，混乱中那孩的发黑得扎，很容易辨认。他参加了这场捕猎，所以有权分享猎。从狼背上来，像狼一样四肢落地加盛宴――把埋去啃，再抬起来，那张脸上沾满了血，已经看不本来面目。

。那天恰好是左右摄提雪域不久，还没来得及例行排查，便听见隆隆的蹄踏如同千军万狂奔而至。两人俱是一惊，本以为和其他门派狭路相逢了，没想到现的是慌不择路的羊群，后面追赶着形如箭的雪狼。

也许阁主的持，并不是没有价值的。

几只黄羊失了前蹄，摔断了脖。可狼群并不满足于这成就，它们跃起跨越尸，连视线都没半转移，更快更团结地向两掖扩散。广阔无垠的平原是它们的战场，因为速度极快，几乎一闪而过。待左右摄提追去时，早就不见了狼的踪迹。只看见踏碎的积雪上横陈着六七只黄羊，其中一只的后背上着那树枝，随着黄羊垂死前的痉挛，在雪地上画规则的扇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型略小的狼背上，背着个小小的孩，褴褛的衣衫里透来的肤，几乎和这雪域的冰雪浑然一。他应当是深谙这种骑驾的，压得极低，一手抓着雪狼密的鬃鬣，一手握着笔直的树枝。忽然扬手一个投掷，羊群顿时乱，如一片缀满狼牙的旗帜，遇风急速抖动了，又飞快向前。

岳刃余和柳绛年死的那个月夜，恰好是六年前的今天。

摄提：天文学术语，在大角左右各三星，即所谓左摄提和右摄提。本文用作波月阁护法的称呼。

第3章

上前看，惊讶于一个孩天生的臂力。穿透黄羊的树枝是钝尖，不说健壮的、奔跑中的活，就是一滩死肉，拿把没开锋的钝刀去割、去刺，也需要一定的力量。那么小的孩，却有成人一样的准和技巧，这是何等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可惊可骇，那些雪狼原来要比他们想象的大很多。躯可抵两个成年男人，如果后落地直立起来，真会让人有巨石压之。它们极有战术，三面包抄，围追堵截，只需十几匹，就能把羊群惊得大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