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您找到那个可恶的人了吗？”之前听云翡讲过小时的事，现在又轮到师傅讲，翠生此时竟生了小小的贪心，也许，一刻，便轮到了我的呢。

怎么会无迹可寻呢？是人，是鬼，总要收归一，是卜，是算，总能寻端倪，而这个玉青或者说鬼玉青竟真的就此蒸发，平空不见，这也是百年来最深的谜沼。

酒盅不大，很快将要满溢，云翡却仍维持着酒坛的倾斜，酒溢淌了一地，云

翠生恍然大悟，再看师傅闷喝酒竟是默认，难怪说后来碰到了又说他早死了，原来是他！

“于是我便去了……”

“人与人的机遇竟真能如此奇妙……”云翡喟然。想到师傅虽然因了他的一席话失了家庭，却也因此悟了新的天地，若师傅不在从家，自己与生儿恐怕也无从相识了。

几杯饮尽，长戚闭上睛，慢慢嘘一长气：“其实在我刚从家时，玉青就已经离世了。”

“听说玉青投鬼门了鬼，我一失了目标，若想找他算账少说也要等几十年之后了，于是我开始匆匆往返于各，降了不少妖，也闯了名来，一时好不快意，就在那段时间认识了藿白，”

一般来说，越是阴暗缺少人气的地方越易有鬼畜聚集，所以说一年里总有几个特定的日要扫房，就是防止阴盘桧。

咦？看来后文也是妙不可言，翠生一时忘了初衷，连之前的踌躇不安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找到了。”长戚说完，又去院里取酒。

长戚苦苦一笑：“这样就叫奇妙啦？呵呵……”

云翡目光闪烁，试探：“难……当年的小玉青就是……就是那个闻名遐迩的鬼玉青？！”

“去了才知，那是一桩极小的差事，一幢老楼闹鬼，闹得人心惶惶，很快我便将它遣回鬼门。”

“送走那个野鬼后，我才发现，就在闹鬼这幢楼的隔邻还有一幢楼，要新很多，漂亮很多，然而却一个生人也没有。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住着人的楼会闹鬼，而空楼却如此平静呢？”

“藿白……唉，那些先不说了，后来从家又收了不少弟，师傅那时已是掌门，他说，长戚啊，你去执行最后一件任务回来便可开班授徒了。”

巧合碰见了我的师傅，也就是现在的掌门，那时我发誓要勤学术好去找那玉青算账。”长戚淡淡笑了，看了翠生又：“我当年恐怕就和你一个样，每天闷苦练，怀着血海深仇似的。”

没这么多烦扰，也没这么多牵绊。

“那怎么又说找到他了呢？”翠生急问。

鬼玉青在近现代方外之士的圈里占着最重的一笔，同时也是各恶鬼闻之变的狠角，并不单单因为他深的行，或是他以殉的执着，而是一十七年前的神秘失踪，自此上天地竟再也无迹可寻。

云翡与翠生就那么静静听着，直到听到这最后一桩任务时，心才不由得紧，一定发生了什么。

长戚自顾自说着，谁也不看，只是对着空白的一片，哑的嗓音带来穿透岁月的效果，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那个快意江湖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