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槿如笑得凄凉和苦涩,她,“你们都是疯,一群疯,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的呢?”
“我骗了你,父亲本没有教我制的方法,他只是留两粒离魂而已。”
这九年多来,她本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那一个,没有了父亲,没有武功,甚至连阁主的位都轮不到她,可没想到,原来她竟然是最幸运
可是,如今没有了仇恨,她活着又为了什么。
当年纪槿如的父亲娶她母亲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而不带有任何的,原来不是不,是不能。
纪槿如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咒骂柳梦已的话。
“你走吧,柳梦已,你我再也不要相见了,你好自为之吧。”
柳梦已的语气始终平淡简练,但听在纪槿如耳里,却让她心大震。她恍惚地依靠在桌边,仿佛整个人都被空了力气般虚弱无力,中不住地喃喃,“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恨你那么多年,为什么……”
“柳梦已,如果父亲现在活着,也不过是三十七、八,风清云年龄与他相仿,正当盛年,无论是武功修为还是江湖阅历都胜过你,你本没有胜算。”
只是这样的事实,要让她怎么相信。
距离十年之约的日已不过一年多而已,到时候,柳梦已和紫眸他们是否也会像当年的父亲以及日月二使那样死在宣山之上?
纪槿如从未听见过柳梦已一次说那么多话,但他所说的容无疑是更让她震惊的。
柳梦已,他答,“是,我知。”
她笑了,笑自己竟然没有说错。
老阁主和风清云之间的恩怨,纪槿如当然知,柳梦已此番话虽然让她不可置信,但以她对柳梦已的了解而知,他是不会撒谎的。
当年,自从纪槿如得知父亲的死讯后,她把所有的恨意都放在了柳梦已上,每日每夜她都想着如何才能杀死他。
“那样的话,你也要去吗?”
柳梦已答,“当年带他们去宣山,就是让他们知自己将来可能会有的场,既然他们仍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有所觉悟。”
柳梦已理所当然,“这是师父的命令,也是阁主的职责所在。”
甚至,她因此也怨了父亲近十年。
未等纪槿如说完,柳梦已便,“师父生前曾叮嘱,无须让你知那么多,只要平淡而幸福地度过此生便足矣。”
父虽败,但他临死前与风清云约定十年后由我率新任二使再战一场,至死方休。”
“那紫眸和兰祀呢?”纪槿如又问。
“柳梦已,我咒你一生不得所,不得善终。”
她宁可当年父亲带着她逃亡,也不愿意他一去不复返。
柳梦已不辩解也不再多说,纪槿如信或不信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他要的只是解药而已。
“怎么可能,父亲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在骗我……”纪槿如的不住地颤抖着,她睁大了睛朝着柳梦已吼。
那柳梦已呢,他又能如何?
“父亲他……他为什么……”
柳梦已,收好了盒。
柳梦已并没有回答。
纪槿如站起走到柜旁,从里拿一个盒递给了柳梦已,柳梦已打开来一看,里是个黑的药,他心中明了,这正是离魂。
纪槿如忽然觉得害怕,害怕得不敢想。
纪槿如像是一时间被取了生气般,疲倦而又无力。直到柳梦已离开后,她才依靠在墙边,无声地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