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沉重，“你可知dao，黎王是怎么死的？”

“是被逃窜的前朝乱军杀死于吴柏坡。”说着，燕三白忽的品chu些别样的意味来。黎王之死他确实并不如何知晓，但那是个乱世，黎王又常兵行险招，数次死里逃生，所以对于他战死沙场，燕三白从未怀疑过。

听秋戌zi这么说，这里面另有隐qing？

“黎王初时是好的，文武双全，智计无双，可红河岭之后的黎王，已经不受控制了。他就像一个随时都会把好不容易打xia的江山随手葬送的疯zi，暴nue，多疑，穷兵黩武。很快，参与过红河岭一战的士兵们都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你知dao那意味着什么？”

燕三白沉yin，“他们怀疑是黎王在灭kou？”

“不错。当时很多人都开始疏远黎王，直到黎王shen边最衷心的那个罗刹也消失无踪，机会就到了。”

杀人的机会到了，铲除隐患的机会到了。

黎王这把饮了太多鲜血的宝刀，终于因为杀气太重，变成了一柄绝世凶兵。

“其实红河岭一案早在多年前就结束了。”秋戌zi缓缓的摇着tou，yan角的细纹镶满了风霜，“然而以杀止杀，真正的罪孽永远没有尽tou。”

“那……”燕三白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他原想问是谁杀了黎王，但转念一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或者说，这个问题gen本不需要答案，因为除了苏世辉这几个人，gen本没有人希望黎王活xia来。

燕三白沉默了，这个世界默认了黎王的死，而当时在军营里的，年纪尚小的李晏又看到了什么？

他不知dao，但是一gu心酸泛上心tou，几乎要把他淹没。

重霄殿。

李晏抱着小粽zi坐在他tui上，手里拿着风月话本，一本正经的教小粽zi看着。小粽zi睁着一双好奇的大yan睛，他已经识字了，他很聪明，可是他还是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于是不懂装懂的，嗯嗯啊啊的dian着tou。

李晏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丹凤yan笑起来，眯成了一条feng儿。

燕三白回来时，小粽zi已经在李晏怀里睡着了，李晏将他轻轻放在ruan榻上，歪着tou瞅着燕三白的表qing，蓦地一笑，“现在知dao心疼我了？”

chu乎意料的，燕三白竟然‘嗯’了一声。他走过来，就着李晏坐着的姿势，抱住了他。

李晏顺势揽住他的腰，抬tou，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怎么了？不会真的难过了吧？还是关卿辞那小zi欺负你了？”

“他比你大。”

“求别拆台。”李晏讨饶着，手里却一用力，抱着燕三白gun到了ruan榻上，差dian没压到酣睡的小粽zi。

小粽zi砸吧砸吧嘴，翻了个shen，继续睡。

燕三白虚惊一场，回tou瞪了李晏一yan。李晏把tou埋在他背上低声的笑，又闹了他一会儿，便抱着他睡觉，mei名其曰――陪小粽zi午睡。

燕三白正心疼着呢，哪有不依的dao理，转过shen，轻轻拍拍他的背，“那便睡吧。”

李晏却蓦地抬起tou来，扬眉，“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个小孩儿似的。”

燕三白连忙摇tou，暗自却嘀咕了一句，“你本来就比我小……”

不过声音太小，李晏没听见，他也是真累了，抱着燕三白时心中一片安宁，很快便陷ru了梦乡。

梦里，是多年前的过去。

那天晚上，阴雨如晦。他的父亲黎王带兵chu征还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