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

前朝军见突围无望，便开始疯了似的杀人。红河岭的百姓看到前一刻还被自己救助的人一刻就举起了屠刀，都四惊叫逃散，拼命向攻来的起义军求救。

谢氏说的没有错，秦阎本杀不了多少人，最大的凶手，是被当成了救世主的黎王李刈。

不同的是――

至少现在这十几个红河岭的幸存者便是如此，有人坐在地上，不断的问为什么，可真正的凶手已经死去，留来的只有他的儿。

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起义军，竟然也对着他们，举起了屠刀。一时间杀声四起，遍野哀嚎，一个又一个的倒了，睁着硕大的睛瞪着苍天，死不瞑目。

于是所有的指责所有的诘问全降临到了他的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苏世辉腾地站了起来，就连早就通过气的皇帝，都没想到李晏会真的到这个地步。

李晏撩起衣摆，很平静的，跪了来。他虽然跪着，脊背却如青松，他的眸光定，语气沉稳，“真相确实如此，红河岭一案乃家父之过。功过不可相抵，我也并不愿推脱，父债偿，此一跪，便代表我的诚意。”

李晏抿着唇，并未答话，然而就在关卿辞微微蹙起眉时，他却忽然了一个让全场震惊的动作。

这便是你想要的吗？王爷。

此间一片寂静，只有质问声和痛苦声在淌，苏世辉底也泛起一深切的悲哀，他看着李晏，忽的到一阵无力。

如果苦难必须来临，那李晏选择清醒面对。

真相总是太过惨烈，它丑恶，黑暗，知，有时比不知更痛苦。

到这里为止，所有的一切都跟传言中的一样。

李刈不相信任何人，既然这里的人看到了他见死不救的事实，那他就杀更多的人，去保守这个秘密。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更恐怖更残忍的事还在后面。

“你，有何话说？”关卿辞的嗓音变得低沉涩，他在等着李晏的回答。

而他们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之所以会死，只是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当着文武百官，便似当着全天的面，将这个罪责一肩扛起，这份胆量，这份担当，叫人震惊。

而当时负责把红河岭肃清的，正是暗卫。

大人。”

已经杀红了的李刈怎么可能容忍这种要挟，他没有冷旁观，而是令攻，让全军在休整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况，趁夜攻红河岭。

而李晏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跟燕三白说起这个决定，并说服他的时候，曾这样说过――“跪并不一定是屈辱，站着的人，不一定比跪着的人更有尊严。反正我还是我，即使我跪

善良的村民们并未去思考他是否罪大恶极，本着善意，收留了这帮残兵败将。然而很快，追兵来了。红河岭易守难攻，秦阎为了活命，以红河岭一带的百姓为要挟，勒令对方后退十数里，留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这可是洛阳王啊，若他不愿，这世间有谁能他跪？

那十来个人也都惊住了，久久不能言语，刚刚还愤懑的快要爆炸的心，被这重重的一跪，好似都缓解不少。

多年前的红河岭，战火还并未波及到这片隐藏在青山绿间的乐土。直到一个受重伤的将领带兵逃到这里，和平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