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恨不得自己应该坏心一些,在见面伊始就和陌生人那样冷淡指路,然后分扬镳,好过现在这样被人直面打击的难堪。
那里是旧城区,周边的地方都建起了一座座崭新的楼,只有在塔寺周边是作为文保护群保留了起来。
她介了别人的里。
然后,连翘在上面看到了蒋凤麟,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导游。
人家未婚妻找来,人家没有破大骂,人家只是用一种平和的方式,告诉自己。
连翘无地自容。
“可我不会问他,男人有时候不喜女人太多事,谅和宽容才能赢得尊重。”苏卉心似乎不期待她的回答,接着又说了这么一句。
她只能抱歉地说不知。
她愕然之余,再抬看苏卉心,她还是笑得那么灿烂,仿佛不知一切。
苏卉心一脸遗憾,刚刚还很昂的兴致突然就变得意兴阑珊。
只是后来每次回家,路过那家星巴克,她的脚步都快些,也因为这样,每天都提醒
苏卉心还问她:“你知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让一个人改变习惯吗?”
然后,苏卉心给连翘看了一张他们大学时代的合影。
从这个相遇一开始,她就知她是谁。
“啊,恭喜你。”就算是陌生人,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都是不吝于送上祝福的。
“我听说以前的文人,逢年过节都喜登塔放灯作诗,许的愿都能实现的,是不是?”苏卉心这样问。
古塔外就有家星巴克。
但是又觉得天能许愿的地方何其的多,听她的音和派,怎么就想到来这里许愿?
如果没有后来,连翘会觉得,苏卉心就是那样幸福的女人。
她跟她说她和未婚夫青梅竹的过去,跟她说他们两家人是多么希望他们结合,跟她说家里有多少人,跟她说准备在哪里订婚。
却突然听苏卉心说:“我准备结婚了,我是想求一切顺遂,婚姻满。”
是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
连翘并不熟悉历史,从前一直为生活打拼,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这些。
连翘摇了摇,积习难改是人人都知的事,她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
苏卉心灿烂地笑了笑:“谢谢。我觉得和你很投缘,我请你喝杯东西吧?”
她都不记得那天是怎么离开的。
用这样的方式。
其实这一切真的没必要和她这个陌生人说的,可她本没给她机会拒绝。
可连翘却觉得她分明知。
“他一直只穿一个牌专门定的衣服,这么多年都没有改过。可是最近一年,我发现每次他回来,上穿的都不是他熟悉的牌。”苏卉心定定地看着她。
跟很多景区的古塔一样,云州塔于保护理由,是不让游客登塔参观的。
不知怎么回事,连翘觉得她里似乎带着很复杂的绪在看自己。
她正奇怪着,又想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