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见她提到女儿,贺骏驰的表总算有些缓和,勉笑了笑:“路上堵了车,怕你们睡了,就没吱声。”
“她骂我优柔寡断,说我是胆小鬼。”贺骏驰用双手捋了一把脸,低着自嘲地笑,“她骂的都对,我知的。可当自己年轻气盛之时,被告知活不长了,那种滋味恐怕只有亲经历过的人才知。”
“以前小时候看动纪录片,说到关于大象的神奇传说,它们似乎能预死亡。到了那个时候,它们会有些反常,然后就悄然离开伙伴,独自到某个安静的地方等待生命终结。不有没有科学依据,不过我却信了。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我就是抱着那样的心。”
“所以你当年就这样选择了离开,受伤的是两个人啊。”连翘无奈地叹气。
曾经亲密无间,如今相顾无言,只怕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吧?
“怎么回来也不说话?刚刚琪琪还问起你呢。”连翘尽量让语气轻松,已经了秋,她只穿了薄的针织衫,在晚上还是觉得冷,太阳突突的疼,不过她没表现来而已。
贺骏驰看了看她,抿唇摇了摇。
已经和他周旋了几天的连翘累得不想再回应,估计他也憋到了极限。
男女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
连翘刚把琪琪哄睡着,准备去洗澡,听到门声才来客厅,见贺骏驰沉着脸,不言不语的样有些吓人。她想了想,先开了小灯,再去厨房倒了杯温开,轻轻放到了他面前。
贺骏驰开始失眠,这对他来说是大忌。连翘着急得不行,一边分心照顾女儿,一边还要开解他,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
也许五年时光真的横亘了太多的东西了。
“所以这本书会这么畅销,因为男女之间的想法和事方式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不同。就像我们都曾劝过彼此退一步都没有成功一样,所以现在面临同样的问题。”连翘苦笑了一。
相几年,他们已经无话不谈,贺骏驰也不打算瞒着,用木然的声音说着:“我害怕面对她……确切来说,是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还不如现在就不见。她死心,我也安心。”
最近蒋凤麟一直明示暗示让连翘搬家,离开贺骏驰。
是她病了的话,只怕脆弱得只想紧紧依靠某个人,而不是孤零零的离开;而他却觉得如果蒋凤麟悔过,他们复合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打开话题后,连翘就在他侧边的沙发坐,慢慢地说:“今晚……不顺利?”
连翘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说什么,起去拧了条巾回来递给他:“唐小需要时间,你也是,彼此多谅谅吧。”
怪不得刚才脸那么差,这
“本来蒋氏要跟她续约的,她推掉了,说完手的这个案就不了。”贺骏驰着巾,抬眸看着连翘,“她说想专心陪我,其他的问题,等完手术再说。”又顿了顿,“我没答应。”
比如这一晚,他跟唐婉瑜去见了面,回来就一直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的,连灯都不开。
彼此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