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睛是的。
连翘恼他蛮横所以本不听劝,抿着唇一直哭哭咽咽,像个孩似的。
原来连翘问的是这句。
这话,在彼此目前的份上,是不妥当的,可从她嘴里说来,又是那么的合合理。
一个依赖的笑容,一份温馨的早餐,一件熨好的衬衣,一个问候的电话……像蚕鲸吞般将他原有的认知都换掉了。
有一次他和余季陶路过一间咖啡室,去坐了坐,墙上贴满了客人们的寄语,他随意一瞥,就见到其中一张是这样写的——再刻骨铭心的,若无安放,唯有放弃。
连翘没有理由反驳,于是就说:“我正好想回一趟酒店,把晚餐和骏驰的换洗衣服带来,那这里就麻烦你了。”
他以前就总是用这种吻念叨她,不过当时她事事都听他的话,不像现在。
“是还担心那个姓贺的吧?我刚才联系了北京那边,有两个脑外科的专家跟我们家有交,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请他们过来看诊。你自己一个人着急掉泪有什么用?”蒋凤麟本来是想安连翘的,说着说着又用了说教的语气。
“为什么要找来?”
也是遇到她了才知,原来是这样一一的累积起来的。
唐婉瑜没想到蒋凤麟和连翘都在,怔了怔,目光意识地在他们之间打量了一,连翘不自在地挪开两步,轻声喊了声:“唐小。”
连翘了然地:“能睡着就好,他本来就该多休息。你们……他都跟你说了吗?”
当时他就想,是不是因为这样,连翘她才会选择离开?
“谈了一些。”因为职业关于,唐婉瑜说话习惯留有余地,想想又说,“我想,留来。”
为什么要找她?因为他知错在哪里了,他想补救,所以来了。
刚才还利地说教她,被这么一问,他说话却艰涩起来:“翘翘,不你信不信,我想娶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他对她的,比他原以为的要深,不是那种他以为可以瞒一瞒,哄一哄,不用顾忌伤害,不用担心失去的浅薄的可有可无的喜。
连翘了拳,却没有再说话。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蒋凤麟也知相无用,便安安静静地陪她回到住院楼。
蒋凤麟意识地重复了一边:“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好,余季陶他们问过他,他自己也问过自己很多遍。
他却没有用合适的方法去对待。
蒋凤麟叹了气,抬眸见连翘嘴张嘴合,却听不真切她在说些什么,他只得俯靠过去。
唐婉瑜意识到自己是唐突了,尴尬地挽了挽鬓发,抿了唇说:“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可能是累了,才躺就睡着。”
家属们来来去去,脚步都很轻,他们到了贺骏驰的病房,刚好见到唐婉瑜走来。
“怎么又哭了?睛不疼?”她不疼,他都替她疼,心疼死了。
其实答案呼之。
拉到了医院外的花圃,黄昏时段,光线不足,人渐渐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