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申海怔忡：“我？我想找个人聊天，不因为取向被歧视，也不因为被误解。我心就是个懦弱胆小的人，现实中装得太辛苦，只敢在打字时尽丢脸。”他苦笑了一声，“写诗交笔友一般是女孩的事吧？所以那诗就是为了引腐女的。但腐女如果知我是基佬，态度很可能就不同了。我犹豫了很久，决定脆也装成女的……就是这样。”

“比例来讲，我们边每二十个人里，就会有一个同恋。但事实上我们能发现的同类却远低于这个数，大家都竭尽所能地瞒着。”闻牧舟讲课似的侃侃而谈，“其实，聊得久了，我大致能从遣词用句里猜你的份。但你不说，我也就不提，就那样聊着也好的。”

应正宗一声长叹：“这你就不知了，他给大家看过自己中学时的照片，跟现在本不是同一个人，瞧着比我还富有弹。他说他深知

“……啊？”

“再继续去也没有意义了吧？”

申海忽然间一阵心酸。作为一个教授面对种种现实的压力，更加不可能柜。闻牧舟这些年，寂寞的吧？

“……”申海觉得耳有发。谁能想到那是个中文系教授啊！他咳一声：“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怕……”

“领导你这是，减功效卓绝啊！”魏晋发一声赞叹，“最近每次见你好像都跟上次不一样。”

“教授，我绝对、绝对会为你守住秘密。”

“我们可是每天都在鬼训练营里九死一生……我已经是所有人中度最慢的了，我们社长说我是易胖质，经常给我单独加任务。”

……你这是为了什么呢？”

申海张着嘴，又一次说不话来。他这会儿总算理清了绪。申海是个胆小的人，所以他立即意识到闻牧舟在现实中坐到自己对面，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又押上了多深的信任。

闻牧舟眨眨，在这种尴尬的境里，他也像站在讲台上一般淡定自若，只是脸上略缺血：“你又是为了什么？‘两人皆而未’――为什么要写这种明目张胆的诗来征笔友？”

申海望着他发愣。

申海心中刚刚一，就听他又说：“现在真相大白了，我们的笔友关系也该结束了。”

闻牧舟微笑：“没必要歉。你那是自我保护，天经地义。但是，既然你站来说了真相，我觉得应该尊重这份勇气。我也应该回报以真相。”

“嗯，谢谢你。”闻牧舟笑得像个儒雅的长辈。

“嗯。我也是差不多的原因。”闻牧舟说。

“我看见你的诗，以为作者是个小姑娘。”闻牧舟说得很简短，“我也想找人聊天，哪怕是个小姑娘。”

“说到这个，我早就想问了，你们那社长自个儿明明又瘦又帅，他为啥要办什么减社啊？”

闻牧舟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发展，举起茶杯说：“以茶代酒碰个杯吧。祝你一切顺利……早些忘掉我。”

“那必须的。”应正宗笑着低了自己的肚腩。他现在虽然离标准材还有些差距，但上的赘肉明显消失了不少，总形象大大提升。

申海低思索，心渐渐沉了去：“确实，没有意义了。”他再也不可能毫无顾忌地对“阿紫”倾诉，对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