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魏晋万般不甘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这教室大得空旷，讲话都带着回音。

“学长……你在车上说我无微不至地关心兄弟。那不是我对兄弟的态度。我求的也不是兄弟。”魏晋只能觉到自己嘴唇翕张，那语声也不知是从哪个涌动来。

破吧，烧了这层薄如蝉翼的窗纸，从此百年好合或是一拍两散。

已经快要三月，天气却还阴冷着，日光淡薄如白。洛宇走一栋教学楼，回看了看魏晋，默契地拐了一间无人的教室。魏晋默默跟门，反手把门锁了。

“取向不是评判一个人是好是坏的标准，而只是他的众多特质之一。”洛宇讲完了，车一时安静无声。

洛宇双手在兜里等他先开。魏晋说：“谢谢你。”

“我有一个朋友说过，男同确实是艾滋病危人群，而且骗婚、家暴一样不少。”洛宇蜻蜓地扫了一魏晋的背影，“但那些人那些事，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同恋，而是因为他们就是人渣。人渣可以存在于任何一个群。同样地，无论哪个群里都有善良正义的人，会无微不至地关心兄弟，会在女被人渣欺负时而。有人视而不见，自然也有人全看在里。”

魏晋不得不更紧地闭上睛，挡住即将汹涌而的泪。

“说得好。”那短发女生突然说。又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表示赞同，但更多的人只是投去怪异的神，不解他为何突然发表这样的长篇大论。

“所以材好、肤好、穿着讲究的男人约等于艾滋病传播？”洛宇笑着问。

“但你说完那番话，别人会误会你是同恋的。”魏晋不清楚自己这样说时是否带了些讳莫如深的期待。

结合语境，魏晋这一声谢，等于是把自己的取向摆到台面上了。洛宇咧嘴一笑：“谢啥，应该的。”

“那不重要。”洛宇正经了脸直视着魏晋的双，很诚恳的样，“我跟你说过我的表姑，因为喜姑娘而被了家门。那时候我没有能力保护她，现在……我决不能看着你走上同一条路，仅此而已。”

魏晋心里也空旷得怕人――他一直盼着洛宇在得知自己的取向后能生一儿友谊以外的，可现在多来的却与自己的祈盼大相径庭。

洛宇愣了愣：“……嗯。”

“只是想明白你的逻辑漏。”

李毅的脸沉了来：“你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人如果永远能满足于天命赐予，心脏不被贪腐蚀更大的缺漏，那该有多快乐。

魏晋苍白着脸笑了一。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这问题抓心挠肝，摧得他夜夜不得安宁。

“也不是威胁社会……”先前那男生在一旁开，“就是看着有恶心，你们不觉得么。”

“……”

“仅此而已？”

――

李毅得到了帮腔，登时重振旗鼓：“当然恶心。现在的媒就会唱主旋律，男人没有个男人的样，还以此为荣，到宣扬！搞得讨厌同恋成了什么罪过一样，他们怎么不去报同恋里了多少艾滋病呢？”

中巴停后，魏晋装作收拾东西，故意留到最后才车。洛宇已经走一段，魏晋在后不近不远地跟上了他。

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