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皓本想告诉他，有些事周昇确实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不想把他们拖麻烦里，尤其是在面对任冲、赵梁这种敌人时。但余皓不得不，说：“他不想让朋友们遭遇危险，不过你说得对。”

“有什么问题吗？”余皓现在正在努力保持着镇定，他和周昇向来不一样，周昇在计划成功前，很少会朝任何人透想法，但余皓生怕这中间又了什么错，他观察欧启航的表，说，“有话请务必直说，启航。我现在其实很慌乱。”

余皓答非所问，想起第一次周昇梦中的科洛西姆竞技场那一天，看见的那一幕，他也有浴血奋战、被打倒在地却又不甘心地爬起来的时候；有累得无以复加，不想再持的时候；也有被他说中心事，转过去，脸止住想掉来的泪，假装没事发生的时候。

欧启航：“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可我看你今天的反应，是不是许多细节，连你也不知？”

“他就是这样的啊，”余皓抬，望向天空，小雪还在飘，“看上去很，什么都不怕，心里也有柔的地方。启航，他一直很重视你们这些朋友……”说着他望向欧启航，解释：“只是他也有错的时候，也有只靠自己

接着余皓就获得了开启金乌轮的权限，但现在周昇已经被抓走了，金乌轮也落在任冲的手里……还能继续推么？

欧启航反而笑了起来，说：“我看你冷静的。”

余皓知欧启航所说的“他俩”是指黄霆与周昇，黄霆是任冲的，如果任冲真如他所言，暗中等待良久，接手了赵梁的整个研究所，那么黄霆现在应该已经被放来了，有黄霆在，至少有个居中转圜的角，不至于闹得太僵。但他想到赵梁记忆中的画面——周昇被捆在那张椅上，便隐隐觉得恐惧。

周昇的想法很多，余皓常常觉得，与他在一起时，周昇已经算是无话不谈了，但呈现给他这个人的，仍然是冰山一角。这种疑虑与谨慎，是周昇的原生家庭培养来的。周昇心始终把握着亲密关系的一个度——陈烨凯、黄霆、欧启航，甚至傅立群，他们都把周昇当作很好的朋友。周昇也知予以回报，并正视他们。但余皓其实很清楚，在这种朋友关系里，始终缺了什么。

余皓沉默，回看了单位里面，欧启航又说：“他们在准备车了，秦老师会亲自去找任冲交涉。”

的。”

“我心里一片混乱，”余皓说，“快受不了了，可慌张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能把周昇带回来。启航，你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欧启航摇摇。

余皓说：“其实周昇一早就料到任冲会来，只是他的计划了些许偏差。”

“怎么了？”余皓注意到欧启航的表。

“周昇不太相信人，”欧启航说，“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他不是疑心你们，只是……你们都习惯了对他的印象，事实上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勇敢。”余皓说，“有时候，反而像个小孩。”

欧启航眉深锁，言又止，余皓想起周昇最后在金乌轮前说的那段话，如果事顺利的话，接来要怎么？是先协助周昇从撒旦手中夺回图腾，再像他把图腾给周昇的那天，周昇也把图腾分离一分来，交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