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带他们前往云山,黄昏时余皓忽然有困,便靠在周昇肩睡了会儿,周昇只握着余皓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望向车窗外。
余皓本以为要让他们去空山晓,没想到车却绕了另一条路,途经报社与公园一带,车来到了山脚,正是他们最熟悉的那家小炒店。
“坐吧。”周来拿过碟递给余皓,余皓往里倒酱油,加泰椒,轻车熟路,先给周昇调了,再给自己。
“嗯。”周昇喝完饮,把余皓的手拉过来,说,“这天真够冷的,走吧。看看老说什么。”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往外看了,问:“加什么?”
“看医生了吗?”余皓问,“我在北京认识个协和的,托人挂个号,过去看看?”
“成功与否,总是被他们所定义的。”周昇满不在乎地说,“一个人有钱,有社会地位,能呼风唤雨,才是成功,我爸就认定了这。”
“岑叔在合适的时候选择了房地产这个风行业,如果不是改革开放,十几年里,国家印来的钱没地方去,只能向房地产……我觉得……嗯……”说着,余皓了个摊手的动作,“否则他也没资格来教训哥哥吧?”
周昇:“新鲜的给随便来儿。”
“去年这一年里,我的味觉退化了。”周来说,“虽然不至于吃什么都没滋味,但确实吃起东西,钝得不行,喝茶全是苦的。吃麻辣也是苦的,现在吃这锅,也有苦味儿。”
“过年我不叫你,你就不找我了?”周来说,“还惦记着那事儿呢。”
周昇诚恳地说:“好好吃吧,不要辜负了这么好吃的火锅。”
周来:“麻酱搭羊卷,重庆火锅得有油碟,大骨汤肉搭沙茶酱,清汤沸,就得甜的酱油撒泰椒。”
周来拈起杯,示意周昇碰杯,周昇不理他,周来就拿着杯,与周昇象征地碰了。
“但我们也可以选择不被他们定义。”余皓说,“哥哥想清楚了,就可以了。”
产就破产的。
夜山显得更冷了,漫天星河铺满夜空,周昇拉开门上塑料帘,里顿时和了不少。周来自己一个人坐着,面前是个酒炉上煮着小火锅,桌上六碟菜,藕片豆腐粉丝、脆肉鲩、手切肉与斩块的三黄鸡。
周昇拿过酒瓶,给自己倒白酒,看余皓,余皓摆摆手示意不喝,肚早就饿了,也不和周来磨叽,自己吃的。
周来:“……”
“嗯。”余皓随:“厨有南北,火锅有南北,料也有南北,只有吃货不分南北。”
“上回那个让你帮忙找患者的老师么?”周昇问。
“什么锅什么蘸料。”周来随,“跟着周昇这些时候,走南闯北的,吃什么、怎么吃,想必都学到了。”
“改火锅了?”周昇诧异。
“对。”余皓年初了个采访,恰好有
一别近年,余皓居然也有他的社会关系了,不禁颇为自鸣得意。
周昇喝了,周来也喝了。
余皓觉到今天也许有鬼,但的鲜已经让他无暇思考,这老板实在太叉了,这是他吃到的,唯一能比周昇的更好吃的一顿,冲着这家老板的厨艺,余皓有时真是忍不住想回郢市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