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没有回答，只是问：“什麽时候开始的？”

他顿时明白。自己说什麽都没用了，如何劝也是白搭。如果是绝症，上就能治好吗？从长计议吧。

“我也记不清了……从一地喜上，变得很很……”

离开了。也许永远都不再回来。封邪和修远之间没有别人足的余地。这是少年用一种斩钉截铁的方式所告诉他的颠扑不破的真理。

封邪一直都很听话，很乖，基本没让他怎麽心。又如何会料到，他心里埋藏著的是一份早就变质的。

封邪就这样脸带幸福地往坠去，脱力的他被那人一把捞住，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这正是封邪想要的结果。他要他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败得彻底，没有卷土重来，没有东山再起。而且败得心甘愿。就算自己的命脉掌握在他手里，他也不会令人不齿之事，那是因为他被他心中的所震慑，从而明白那是必须成全的。他是令他敬畏的敌，而非一个只知把挂在嘴上的小角而已。

他竟然他那麽深，那麽不可动摇。就是也没办法改变他的执念，只能臣服在他的执念之。

封邪转过，撞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无力离，只得把地搭了上去：“你都知了？”

“是。”

“你怎麽，允许他这麽对你？”他都不敢去看那狰狞的伤，那

大概是那个人的话起了作用吧。他说修之人，要大度、慈悲、淡定。不能以凡人的思想来对待一个凡人。那只会侮辱你的神格，降低你的份。关键是你灵魂的度永远都得不到提升。

找到一个山，修远才把人放来。

“那你……会接受我吗？”

他那麽害怕真相，怕得吃不好睡不著。然而当它真正来临，自己竟然可以平静得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膛被生生剖开，记忆被恶劣地窜改，他的心皆已到了承重的极限，唯有灵魂飘然，是那样自由，轻快。

惊呆了。这哪里只是一团动的血肉，分明就是一个名为修远的莫大世界，一个奇异的空间，一个伟大的作品。面垫著一块牢固的基石，支撑著他所看到的奇迹。而那块基石就是比地还要深，比天还要宽的亘古不变的。

遍，不知厌倦地重复著，就像不断供给心脏的无限循环的血。太多太多修远的笑容、修远的、修远的背影，它们只是细微的差异或者完全没有区别，容纳在那颗心里，只要是关於修远的东西和事，都小心翼翼地保存著，丝毫没有丢弃。

像是在追随记忆那般，男人的神变得飘渺，愉快：“大概是很久很久之前吧……”

刚才他扑过来时，自己陡然发现，两人的已是相差无几，转，这家夥就要成年了。时间还真是快。

一阵风过，树林里只剩了他一个人。

“我输了。”终於垂了来。真心实意地承认了这一。

这是他後来悟来的。没有这份醒悟，他绝不可能如此心平气和地面对那个上父亲的男人。

的伤散发著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他却丝毫不被打扰，只沈浸在过去，优哉游哉，乐不思蜀。

当然，心再广，也不会完全不气。要不是被他所看见的那一幕，给彻底震惊，彻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