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只觉中怒意翻腾。
陈霂选的,是先坐上皇位,再征服北境,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今生今世,还有没有可能真正的统御。
可陈霂要的,是他绝对不能给的,是他的……
陈霂冷笑:“怎么,既是封邑,却不敢派人来京述职,封野,莫非你心怀鬼胎,还想着伺机谋夺我陈家的江山?”
燕思空低吼:“元南聿,我不准
陈霂深了一气,他脸苍白,但双目更加阴冷:“好,我也准了,但封邑可不止纳贡,还需有人朝觐述职。”
“你这辈。”封野咬牙切齿地说,“都别妄想再碰他一发。”
“我去。”元南聿丝毫无惧地直视着陈霂,一字一字清晰地说,“每年秋收过后,我会带着封贡,京向你朝觐述职。”
“好。”低沉的嗓音突然众人之间。
言又止,最终沉默了。
元南聿面平静:“狼王不必担心,封将军年事已,不宜奔波于车,二哥更不能去,所以我去。”他说这一席话时,并没有看向封野,而是始终冰冷地看着陈霂,讥诮,“陈霂,你以为我怕你,我不敢去?我只后悔当初那一箭,没能将你落乱蹄之。”
“那便派一个你真正在乎之人,每年秋后丰收时节,来京纳贡朝觐!”陈霂厉声喝。
陈霂说得对,若真的拖到广宁不得不弃械投降,让陈霂了城,或许封野和自己的命能留,但梁慧勇,佘准,阙伶狐以及万千封家军,都有可能丧命于陈霂的复仇怒火之。
“我会派王申将军去述职,他追随我封家三十年,是我封家率然军主将,德望重。”
封野也毫不犹豫:“不可能,我会派……”
封野第一个便想到燕思空,果然,陈霂的目光也飘向了燕思空,封野龇起里獠牙:“休、想!”
一直没有开的元南聿,吐了这样一个看似轻易,实则重若千斤的字。
言外之意,陈霂要一个人质。
“不够份量。”陈霂嘲,“我说了,我要你真正在乎的,北境,封贡,我都让你了,你不同意,我便围到广宁粮草殆尽,再谈不迟。可到了那个时候……”他目杀机,“你就只能保你自己的命了。”
“派谁?派封长越?那一把行将就木的老骨,禁得起几次舟车劳顿?还是派你的儿?怕是还要等上十几年吧。”陈霂冷笑不止,“你要派谁?”
“如若此,我现在本不会给你。”
元南聿浑一僵,而后瞠目裂,无意识地一把抓住了腰间佩剑。
元南聿拽紧了缰绳,掌心被勒得通红,他亦浑然不觉。
利害其实全都在他们面前摆的清楚明白,但如何权衡得失,却是一大大的难题。
陈霂哈哈大笑:“我知你不怕我,可无论你怕不怕我,恨不恨我,都要向我屈膝跪,俯首称臣,多好,否则为何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阙忘!”封野厉声,“我命你闭嘴。”
以陈霂的心狠手辣,还有什么是他不来的。
燕思空瞪大睛:“聿儿,你……”
陈霂咧嘴一笑,笑的一白森森地牙,笑得冷酷而阴毒,他:“你不舍得燕思空,好,那我要他。”他举起鞭,指向了——元南聿。
这回轮到燕思空吼:“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