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元南聿被他看得浑不自在。
原本封野就被两面拉扯,分乏术,只想速战速决,现如今卓勒泰只需只围不攻,活活拖到他们断粮,就能不战而胜。
“他是社稷之臣,不是陈霂的臣,他知守住辽东比谁当皇帝重要。”燕思空笃定,“他绝对不会舍弃辽东。”
燕思空叹了一气,原是不想提,但若不问个清楚,似乎解决不了问题,他只得:“可跟陈霂有关?”
元南聿面一变,沉声:“不是。”
“从前我浪江湖,居无定所,不敢娶妻,如今我整日与刀光剑影为伍,不知哪一天就要丧命,更不敢娶妻。”
元南聿暗暗握了握拳:“唯独此事,我不想与任何人谈。”
陈霂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如今该是分外痛快吧。
燕思空又叹了一声,他见着元南聿此时的模样,只觉得心疼。
他知沈鹤轩一心为国,不谋私,是绝不会同意陈霂与蛮夷私通的。如今唯一有可能阻止陈霂的,恐怕也只有沈鹤轩了。
封野收了信,抬看着燕思空:“你怎知沈鹤轩不想趁此机会收复京师?”
广宁城的粮草原本够至少一年之需,但封野再是神勇,也不能撒豆成兵,他带来的七万大军和战,哪一张嘴不要吃饭,以现有的粮草供这十一万兵,不三个月就会断粮。
“正因如此,才更要早早留后代。”燕思空,“爹娘已经不在,大哥又已失智,你的婚姻大事,便该听二哥的。”
攻,他们尚有办法防守,可不攻,便只能这样耗着,他们实在耗不起了。
没想到比金兵的刀枪更快地驾到脖上的,是缺粮。
“你可是苦于言……”
元南聿背对着燕思空,低声:“若不能打败陈霂雪耻,我绝不娶妻。”
——
“二哥!”元南聿气生,隐着怒意,“我说了我不想谈。”
燕思空站起:“二哥不会再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元南聿目送着燕思空离开,在原地僵立良久,才一臂扫落了桌上的东西。
但见封野面上阴云密布的模样,燕思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燕思空沉心来给沈鹤轩写了一封信,要他规劝陈霂,切莫重蹈太上皇的覆辙,舍辽东以图江山,否则必遭天人唾骂,且唇亡齿寒,辽东是大晟北境之门,岂能被蛮夷叩开。
且如今是严冬,要筹措粮草,谈何容易,更不说粮已经暴,再运亦是危险重重。
“从前你我无话不谈,现今,二哥对你也可以毫无隐瞒,你呢?”燕思空直勾勾地盯着元南聿,“你可要跟二哥谈谈你的心结?”
被金兵劫走的粮草超过了万石,这一趟着实损失惨重。
元南聿回避着燕思空的神:“那便等我助狼王击退了蛮夷,稳定了朝局不迟。”他,“时候不早了,二哥回去歇息吧。”
封野沉声:“可就算他有心要帮我们,陈霂会听他的吗?”
写完了信,他去亲自交给封野,让封野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太原。
封野已经紧急去信要封长越再运粮草,可封长越一心希望他回京,就算有粮草,定也不会痛快运来,如今真是退维谷。
燕思空眯起睛,用审视地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