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再说吧。”燕思空走向了自己的房门。
燕思空顿住了脚步,见封野已经转过了脸来,也不是,退也不是。
封野难掩伤怀,他咬了咬牙:“回去哪里?是你叫我来辽东的,是你亲笔写信叫我来辽东救你的。”
元南聿定地说:“老伯放心,我定会承继我爹的遗志,守住广宁,守住辽东。”
元南聿重重地了。
燕思空轻颤,中闷痛不已。
封野一手撑住了门扉,双目赤红地盯着燕思空。
元南聿动地说:“这些年,是老伯一直为我家旧宅修葺打扫吗?”
“你我之间亦是正事。”
“没有什么‘你我之间’。”燕思空,“狼王请回吧。”
燕思空心中酸涩,却又升起一丝丝安,原来还有人记得曾经拯救广宁的英雄,这世间只要尚有一个人记得,便是不朽。
“可不止我一人。”老翁,“二十年来,咱们从没有忘记元卯将军的恩德,偷偷地守着这宅,如今广宁有难,又有一个元将军来救咱们了,咱们可有希望了,可有希望了!”
“你也是,明日便要梁将军派人将旧宅打扫了,早些搬回家住。”燕思空微微一笑,“有咱们兄弟在,决不让金贼染指广宁。”
封野浑僵,燕思空的神比辽东的冬雪夜还要冰冷,刺得他肝寸断。
“你回来了。”封野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思空,“我想,想与你说几句话。”
早就了蛮的刀亡魂,可这么好的官,朝廷却治他的罪……”
俩人回到驿馆,元南聿用手贴了贴燕思空的面颊:“二哥冻坏了吧,快去和和,早睡吧。”
燕思空冷:“狼王究竟要如何?你从前总说我利
分开后,燕思空径直往自己的别院走去,刚走院中,便见石凳上有一个黑乎乎地人影。
“记得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老翁噎,“草民这把行将就木的老骨,能等到朝廷给元卯将军平了反,死也可以瞑目了。”
借着稀薄的月晕一瞧,竟是封野。
封野吻有些激动:“空儿,你心中还有我,对吗,你让我来救你,你相信我会来,为了你,千山万我亦会来。”
“我与狼王,能说的只有正事。”燕思空冷淡,“正事,不便在此时此地说。”
燕思空推开了门:“请狼王回去歇息,社稷为重,某要伤了。”说着跨门槛,反就要关门。
“多谢元将军。”老翁禁不住老泪纵横。
元南聿哑声:“原来还有人记得我爹的功业,记得我爹的冤屈。”
封野站起了来,斗篷上竟抖一层雪,他脸冻得通红,也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思空。”一开,声音都在发抖。
燕思空蹙起眉,沉默地看着他。
封野几步夺到门前,他夹裹了一寒气,整个人便像个冰一样,近了一看,长长地睫上都是厚厚的一层冰霜,“明日,你也要推说改日,不如就今日。”
“我是为了辽东。”燕思空面无表地看着封野,“为了辽东,我可以粉碎骨,别说那区区两个字,便是要我为狼王修祠赋、树碑立传,又有何难?”
燕思空坦然:“是我叫你来辽东的,因为只有你兵才能救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