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了过去,果见小楼上还挂着包铺的旗帜,燕思空大喜,甚至有些激动:“还在,这包铺还在。”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走去。
未等走近,包的香味儿已经扑鼻息,直令人垂涎三尺,燕思空走铺里,环视四周,铺里变化不大,恍惚间,他仿佛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
“等等。”付湛清盯着燕思空的脸,“烦请大人些伪装。”
“我已离开二十年,不会有人认得的。”
“多谢。”燕思空说着抬脚就要走。
“你们可以跟着我,我……就在这条街,不走远。”
不知他的聿儿,是否还能记得。
燕思空叫店家打来,好好地洗了个澡。
不一会儿,付湛清来了:“太傅大人有何吩咐?”
燕思空只好上了一帽,黏上了胡须。
二十年,已是时过境迁,街风貌改变很大,燕思空的记太好,几乎能完全勾勒当年的画面,他指着那些店面:“这里曾经是米铺,那家是卖鞋的,那家以前是磨豆腐的,这一片则是新起的楼,从前什么也没有。”
付湛清迟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思空,“大人相貌脱俗,难免引人注目。”
付湛清认真听着:“大人记得真清楚。”
而他的“天”,也确实是在广宁崩塌的――在他的养父被送上断台的那一刻。
“大人请稍后。”侍卫去通报了。
付湛清掏银袋,把几样包各买了一些:“带回去也给老师尝尝。”
他们找了一间客栈,打算先休整一番。
“这条街我少时走过无数遍……”燕思空抻着脖往前看去,“街的尽,有一家包铺,叫张瞎包,是广宁的老字号,我爹时常买给我们吃。”他说着,突然脚步就缓了来,他生怕自己走到尽,发现那包铺已经没有了。
“大人请。”
洗完澡,换上了的衣,燕思空想去城里逛一逛,他脑中有太多回忆的画面在翻涌,令他想要去寻找记忆中的那些地方。
城中穿街走巷,记得在何买米,何听曲儿,何能见着外地来的商贩当街叫卖新鲜的玩意儿,少年时的他和元南聿,用两条跑过小小广宁城的每一寸土地,对于那时候的他们来说,广宁就是整个天。
但他刚打开门,就被门的侍卫拦住了。
燕思空:“我想去城中逛一逛,一解乡愁。”
付湛清犹豫了一:“那晚辈便陪太傅大人同去吧,让侍卫在后面跟着,只在这条街。”
他住的这家客栈现在看是老旧了,可在二十年前,是广宁最大的客栈,他和元南聿时常跑到客栈外,学店小二吊着嗓喊上一声:“天字一号房,上宾两位。”然后在店家的叫骂声中嬉笑着逃跑。
燕思空拿过一个他从前最吃的猪肉包,
再次踏上这令他恨交织的故土,人是非,燕思空只觉心涌动,百交集。
“好像还在啊。”付湛清看穿了燕思空的心思,眯起睛往前看,“我们走过去瞧瞧。”
“我想见沈大人。”
俩人了楼,令几名侍卫跟在后,他们沿着客栈的这条街闲逛了起来,这条街便是广宁城的主街,至今也是城中最闹的地方。
付湛清温言:“老师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