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乱哄哄,千丝万缕没有绪。从秘狱到刑路程太近,刚上一气,转从一个牢狱了另一个更大的牢狱。她原以为必定满世界都是女犯的哭喊,可是奇怪,从门直到大牢深,一路都是空关着的,居然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星河从没觉得自己和祖父的心,贴得像此刻这么近过。她是因那支遗失的虾须簪狱的,到底冤枉。背靠冷墙的时候她就在想,当年的慎斋公必定也有过同样的心路历程,气恼、委屈、迷惘、无助、惊惶,甚至想到了死。
本以为了刑,离过审就不远了,这件事的首尾不停在她脑里翻,她也想好了,怎么回答才更有利。然而还是如旧,主审不传讯,案晾着。期间得了旨意,她被削了锦衣使的衔,上的官服穿不住了。
的,她上有衔儿,在没有定罪惩前,她还是朝廷命官。
典狱官哦了声,“新地方才修成,也不是单用来关女犯的,只是还没启用。您又是本朝唯一的女官,所以专门为您辟来的,我们大人说了,总算同僚一场。”
星河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开始在牢房里转圈、刨砖,在墙上写了好大的两个字――冤枉。写完了自己欣赏一,发现用石不及用笔,这两个字有丢她的脸。于是又费劲地划花了,靠墙坐在地上,撑着、弓着,把脸枕在了膝盖上。
也就是说这个天牢里只关了她一人吗?她左右观望,光是没人倒罢了,狱里的洁净也是秘狱不能相比的。
狱卒送号服来,她看看前,没有印上大大的“囚”字。也许因为她还保有东尚书的职务,待遇也不错,一日三餐之外还提供清。她提溜着号服,在号里溜达了两圈,洗洗,把囚服换上了。
挨了打又怎么样,自认倒霉吧!卒了脸,“得得得,惹不起您这个大人。您就甭难为咱们这些当兵的了,有能耐冲尚书大人呲牙去吧。”
同僚在这种况发挥作用,真是叫人不的滋味儿。还能说什么?只能请典狱官带话,多谢刑尚书的好意。
可是不能死,死了便是畏罪自尽,更如了别人的愿。然而无望地活着,真的需要比死更大的勇气。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仔细分辨,这脚
星河没再理会他们,心里总还有些小小的期待,那支虾须簪这会儿也捆绑着太的命运,除非皇帝完全放弃他,否则绝不可能草草结案。所以暂且静候,只要有机会过审,就有机会澄清。但也得好准备,如果这刻惠后已经占了上风,如此将太和宿家一网打尽的良机,她是断然不会错过的。
她问典狱官:“为什么这里没有别的女犯?”
据说外面天翻地覆,宿大学士和星海的日很不好过,受她的殃及,停职第三天也投了大牢。她听见这个消息顿觉灰心,坐在地上思量,谋划这么久,作了这么多挣扎,机关算尽,最后无非这个场。故去的慎斋公知了,会坐在坟上痛哭吧!孙无能,无法自保,十五年一个轮回,十五年前是受屈的慎斋公,十五年后轮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