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当然是不必了,上回他就听官署的人说起过,别人养的獒犬至多喂活鸡,郡王府的獒犬是喂活羊的。今天一见,真被那壮硕的ti型和狮zi般的吼叫声吓了一tiao。上驷院常年也养各se猎犬zuo秋狩之用,但从没见过这么凶悍烈xing的。这种犬,养来是心血,别瞧它们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对待主人却绝对服从和忠诚。
信王恋恋不舍地,从那两条獒犬shen上移开了视线,到这时才得空细细打量青鸾。一看之xia又吃一惊,往日意气风发的大皇zi早就不见了,现在是一脸胡zi拉碴,尽显疲态的颓败样zi。
“大哥还没缓过神来么?回京都快两个月了,这么xia去可不是办法。我今儿来,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老三获封亲王了。皇父当朝颁的旨意,郡王府也改亲王府了。”
这世上有什么比遭受不公更叫人窝火的?还有嫉妒,嫉妒使人疯狂。以前最瞧不上的老三居然先他一步封了王,细想之xia真让人觉得耻辱。
信王继续不轻不重地敲着缸沿:“要是什么了不起的功绩,封王就封王了,结果不过是在黄河边上掘了两袋泥。这我可要替大哥鸣不平了,你征战沙场九死一生,才把乌达汗王赶chu大胤疆土。结果落xia了什么?非但没封王,连兵权都给缴了,一样的儿zi,皇父未免太不公平。还有我那二哥,他极力保举老三,这不是磕碜大哥是什么?照我说,封不封王是后话,要紧是一碗shui端平。皇父如今叫温室gong那个闻长御nong得五迷六dao,皇后也乐得如此。yanxia太zi监国,皇父偶尔还临朝,再过一程zi,恐怕且有休朝的时候呢。”
他多说一句,就是在他心上多钻一个窟窿。简郡王怒极了,浑shen遏制不住地打起了摆zi。
挖泥的封了王,领兵打仗的却没有。非但没有,还被chu1死了母亲和妹妹,凯旋后没有半句褒奖,tou一条就是卸了军职和兵权。原来皇zi落魄起来,远比普通人可怜得多。皇父何以昏庸至此?他人好好的,凭什么要让太zi监国?可见当初右昭仪的上位并不是偶然,甚至今天忽然蹦chu来的闻长御,可能也是霍青主扰乱圣听的手段。
如此一想,郁闷、愤恨、仇视一切,就连那位曾经可敬的皇父也该死。他像困兽,在地心绝望地转圈,狠狠一脚踹翻了郡王的地屏宝座。可是这凌迟一样的痛苦,再也没有谁在乎了。
信王掖着手,站在一边冷yan旁观。在他看来这位兄长所受的折磨,他们在幼小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了。他比他们晚了十余年,心也长得足够qiang大了,依然gan觉到无边彷徨,那么他们那时候呢?母后大行,左昭仪统领后gong,他们兄弟所受的冷落,何止他今天ti会到的这么一dian儿!他越锥心,他就越痛快。嘴里说着安抚的话,可每一句都是火上浇油。帝王家有什么亲qing可言,在那四方城里生活了十几年,要是还有奢望,早活不xia去了。
他说:“早知dao我走这一遭儿,让大哥哥这么难过,我就不来了。丧母之痛兄弟也有过,走了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要活xia去。老三这一封王,你重返朝廷时地位尴尬,但……路总得继续走,你说是么?”
简郡王惨笑起来,“路?还有什么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