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掖着手,对他微笑,“今天咱们见面后说的话,发生的事儿,能否请霍大人不要向第三个人提起?”
“您给我的忠告,我也记在心上了。且走且看吧,时局万变,我唯一能的,就是和全家人同生死,共存亡。”言罢忽然俏一笑,“如果我哪天了事儿,太爷不给我收殓,您能帮我这个忙吗?就看在……咱们今天喝过一场酒的份上。”
他说好,陪她去远的树牵。她没再逗留,转扬鞭而去,回到控戎司后把断箭交给徐行之,让他打发人去查这箭的来龙去脉,自己又昭狱审问了节前刺杀官员的嫌犯,一通忙来,天都快黑了。
她笑得愈发灿烂了,叹着气说:“是我糊涂了,霍大人千万别见笑。今儿不凑巧,原本我还想和您一块儿看灯的呢,刚才那一箭吓着我了,其实我还是很怕死的。”她提溜着酒壶说,“我这就得回去,查一查简郡王行至哪里了。那支箭的来历虽然盖弥彰,但也未必一定不是他,万一是他手人疏忽了呢?”
他面上神凝重起来,“不要说胡话。”
他了,“当然。”
尚衣局送衣裳的时辰照旧雷打不动,魏姑姑领着三名婢到了门上,客客气气叫了声宿大人,“太爷明儿的朝服送来了,请大人查验。”
星河哦了声,“险些忘了。”转嘱咐金瓷,明天衙门里的事儿压后再议,“后儿吧,后儿门上的驻防重新安排人上,等我回来再分派。”
她仍是一丝不苟例行公事,检完了抿唇向魏姑姑一笑,“我这儿还有事儿麻烦姑姑。”一说,一转朝殿值房去了。
魏姑姑跟上来,肃了肃:“大人的吩咐,婢后来仔细留意过,原本尚衣局熏好的衣裳被褥送至温室,都是皇后主跟前近伺候的人接应的。前阵闻长御悄没声儿的不见了,昨儿倒奇,又上院门上接应来了。婢为了多瞧她两,有意和她搭话,瞧她那模样,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后来借着说她坎肩得宽大,要给她改改,婢顺带便扯了扯她的袍,这一扯扯宝贝来了――您猜怎么着?闻长御的腰壮起来了,瞧那模样总有四五个月大,指定是怀上了。”
可行的办法。但弃权之后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万一届时太决心杀一儆百,谁来保障宿家的安危?
星河颔首,对魏姑姑:“这么大
叶近从轿房里来,他奉了太的命,每天掐着儿提醒宿大人值,“明儿是主爷千秋,您肯定是没法儿上衙门来啦。”
其实之前就隐隐有了预,真要说确有其事,也不叫人觉得意外。只是这惠皇后不知在什么棋,分明结了盟,这么大的事儿也没知会她这。既然皇后有了自己的成算,宿家早晚要被抛的。羽翼还没丰满,倒比左昭仪更有主意,宿家想从中获利,看来是痴心妄想了。
所以还是个无公案,没人帮不了她的忙。
坐轿回,上丽正殿看了,太还在两仪殿议事,没有回来。里掌起了灯,她朝东张望,看见一队小太监又举着纸捻跑过去,她提袍台阶,往随墙门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