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移到厢房说话,提起了那位暇龄公主,星海太太一脸为难,“姑娘说我怎么办才好,她老来,来了就是尊大佛,谁也搬她不动。要换了平常人,早把她轰去了,可这位是公主,死乞白赖的,连你哥哥也没辙。我就想着,不成咱们让她得了,天底也没个公主当妾的说法儿。回一状告到皇上跟前,给我家里定个什么罪,那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通房丫扶上来的,谈不上面不面,在正主面前自发就矮了一截。待屈膝向星河行礼,星河忙一把扶住了,笑:“这是哪里的话,你是哥哥房里人,我可受不起这个礼。咱们家不是那种陈旧的人家,不兴那一套的,快起来。”
星河闹了个大红脸,推辞说不过是玩笑。她嫂人意儿,“姑娘当值有她的难,毕竟那是太爷,谁也不敢违逆不是?”
星河宽解说不怕,“你是了阁的,早不和娘家相了,祸害你娘家也是枉然。女人犯七才能休呢,你们本本分分生儿育女,她要上门,就让她妾得了。”
横竖解释不清了,让她们觉得这事是真的,将来也有好。她得防着太万一落了乘,她光靠发小的名护不住他。但要是彼此那上纠缠不清了,她在爹和哥哥面前也好争取,她的男人,谁也不能害了他的命。
这位嫂其实她也是一回见,但侄儿都养了,就是自己家里人,自然有种亲厚的觉。那一笑一搂,心很快就近了,正待说话,后厨里传个声音来,怯怯:“太太,扎蹄蒸的时候长了,还上桌不上?”
一屋女人都十分郁,宿太太抱怨:“怎么没人收拾这主儿?要是我的闺女,我死了都得叫她气活过来。她那娘,现在也说不响嘴了,她怎么还那么横呢……”说着想起星河来,“你同太爷……啊?暇龄公主上回说起你们的事儿,说你自己都认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宿太太也疼,“活长了这么大,没见过这样儿的。今儿初一,不知怎么没来,兴许看见门外有东禁卫,知太在呢,来了又折回去了。你是不知,她一到,咱们家就鸡飞狗,好歹是位公主,怎么这么不知害臊。”
星河回瞧,一个穿着杏对襟袄,挽着的小妇人腼腆地站在门前,模样很周正,个也挑。星海太太忙招手,说厨房里的事儿不必她支应,推到星河跟前让她相看,“这是我家里带来的人,如今跟了你哥哥,才生的二少爷。”
所以有些事就是这么环环相扣,她这没撇清,太在这儿赖到夜也不想回。怎么办呢,宿太太说:“我们家可没那间屋能供太爷留宿……”看看星河,“要不领你院儿里去得了,别也不放心。”
门里差事忙,且毕竟在里当值,不好随意回家来,明里暗里都有睛盯着呢。今儿大年初一,主陪着回来,不知多大的荣耀。”
“别介。”宿太太斜
星河觉得很为难,“还是劝劝他,请他自个儿回的好。”
星河嘻嘻笑了,“还是嫂知我。”
要是知羞耻,也不至于和兄弟俩搅合到一去。星河没法可想,这种事儿没谁说得上话,只有看星海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