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的回答让那兵勇对他宽的笑容。在这乱世里，能活着就已经不错，至于究竟能活多久，就得看老天爷的心了。

怎么苦力里突然跑了这么一队江湖人？怀武功的江湖客也会被匈人抓住吗？

田虎不服气：“我说万一，要是万一有人

“这些是什么人？”田虎凑过去问他的老乡。

“哪儿能啊！城墙最的地方是抹了油的，一般人爬不上来。就算爬上来了，白天城墙上一步一岗，没有人能同时躲开那么多双睛。晚上站岗的人虽然少些，但是会用木桶堵住路，要想越过城墙就一定得经过各种明哨暗哨，要想偷袭哪有那么容易？不是我自，今日要不是司将军主动打开城门，你们就是在外面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来。”

田虎眨了眨睛，觉得这几个人有不太对劲。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些人走路的姿势也好，衣服上的鼓起也好，都和平常人不同，有像是江湖上的豪杰。别的人他不好说，其中一个，田虎肯定那人腰间藏着剑，而且还练过通背拳之类的功夫。

“还不都是跟你一样被抓来的，正要带他们去休息呢！据说匈人屠村屠得厉害，有好些地方就只剩一两个人，只能互相证明份。”

田虎的父亲是村里少数几个识字的人，因为会免费教村里的孩童认字，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夫。实际上田虎也知自己的爹并没有读过多少书，本事比从前当过官的先祖可差得远了。

田虎闻言不禁皱眉，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自己本没人认识这些江湖客了。

像田虎这般被救的百姓不是立即可以走的。他们被要求站在原地，自有人会来向他们问话。偏巧问田虎的是个和他同村的兵勇，那兵勇见到田虎顿时兴起来，连连问他田夫怎样。

又等了一会儿，后方突然来了大焉的军队，匈督战队先被砍翻了，田虎神一振，谋算着逃跑的路线。这时城门却突然开了，他被人推搡着来到两城墙中间。看着城墙上黑压压的弓箭手，田虎暗叹一声我命休矣，闭目等死。谁知他等了一会儿，周围的喊杀声却渐渐小去了，大焉的军队把队伍里的匈人都杀了个净，他竟是奇迹般地得救了！

“我爹应该还活着。”

田虎觉得世界上的事还真是无常。他原本是打算代父赴死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大喊一声，先刺死一个匈人再死，没想到最后他脱离了危险，倒是他爹还在苦力营里受苦。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换呢！

因为碰上了老乡，田虎的行动多了几分自由。他帮着问了不少人的籍贯来历，这些人大多像他一样是被匈人抓去当苦力的，还有几个是没来得及逃跑的商贩，一个个也形容枯槁狼狈不堪。午的时候，田虎蹲在地上啃一张老乡给他的大饼，一个兵勇引着几个百姓前往安置他们的屋，恰好从他边经过。

田虎又问：“大哥，你们平时守城，要是万一有人摸上来偷袭怎么办？”

小心地躲开所有人的视线，尽量把贴近城墙。然后，他瞅准机会从一个匈人的尸上偷了一把匕首。有武在手，田虎的心稍稍定了定。战场上那么乱，匈这边虽然有杀人不眨的督战队在后，但他觉得也许可以找到机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