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疏盐、铁、酒专卖是个好想法。如今国库空虚,正好可以充盈一国库。反正大焉本来就限制铁外,再加上一制应当并不困难。只不过派谁去经营是个问题,这里面的利太大,很难有人会不动心。若只是中饱私,朝廷还可以讨回来,但这三样里数盐最重要,万一经营的人贪心不足,祸害了天百姓,可就要引起民愤了。”周瑜皱了皱眉,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什么人能在经手这么大一笔财富的时候保持气节呢?
废话,这个时代连银行都没有,
瑜能一针见血看其中利害,真不愧是男神啊!
“第七疏建立太学是件好事,可混在这十震惊天的奏疏里一起说,估计到时候太学的学生激的都是王巨臣而不是朝廷。第八疏建立平房给百姓租住也是一样的理。”周瑜勾了勾唇角,“相信皇上也不想为他人嫁衣吧?”
周瑜,认可了皇帝的想法:“那第十疏里就获利所得纳税之事?”
周瑜说到这里众人的表都严肃起来,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事并不好。刘曦觉得周瑜的说法还是给他面的,可以鉴定残疾首先要通晓医术,可以衡量借贷还得会经济学知识,这样的级官吏一百个里面有一两个就不错了,恐怕得有七八十个是在想如何从中捞好。更不用说宏观调控价了,新中国多少经济学家了几十年,后来还是决定结束计划经济,回归市场经济。
“不,朕不打算开专卖之先河。”刘曦摇,“官府就是官府,官府的职能是为民办事,如果牵扯上经商,就会让事变得复杂。官府只能监督商人,却不能变成商人,买卖天人的权利。盐、铁、酒专卖在短时间里是可以充盈国库,但朕也可以从其他地方着手。只要朕的百姓富足了,国库又何愁不丰?反而要是养了几个专卖的衙门,朕以后还得动手清理。”
刘曦摇了摇:“税不在于加了多少,而在于是否公平,是否容易收取。就获利所得征收税金,每一笔买卖获利多少本来就很难查知,靠着刑罚和百姓的自觉交税,并不是个好想法。”
刘曦又问:“那最后两疏呢?”
“至于第三、四、五、六疏,都有个共同的弊病,就是执行起来困难,或者压不能执行。没有残疾的人必须从事生产,这个状况到底要由谁来界定?除了断手断脚,还有很多病症不适合活计。若是大夫来定,朝廷怎么能保障大夫说的是真话?若是官员来定,官员难都懂医术吗?还有由官府向百姓发放借贷,到底应该借贷给谁,借贷多少,会不会变成制摊派?扩建太仓收购粮,朝廷有足够多的钱吗?统一收购的价格又该如何定?要是到了荒年囤积的粮不够多怎么办?制平抑价,价到底应当定在多少?各地的价总不能和长安的价一样吧?古之齐桓公可以定价,是因为齐国不过天一隅。以大焉之大,定错一星半,就会让天商人苦不堪言,百姓买不起或是买不到所需的货。所以这四疏执行起来十分困难,尤其考验官府的能力和廉洁程度。恕臣直言,如今天的官吏,能执行好这四疏的只有十之一二而已。”
“还有呢?”刘曦问,他已经决定不用王巨臣了。看样这家伙只是个空想家,而且还是个很有野心的空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