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心。”瞿嘉。

他一把握住瞿嘉手腕，但被瞿嘉轻轻甩开。

“唱有年代的，老歌，我喜，唱这个！”麻将搭1号阿姨两就发亮了。

“我毕竟是你长辈，以前也看着你长大，我都是为你好。”老蔡媳妇理了理包的纤细带，“你在这里唱歌，瞿连娣现在厂门早摊上卖炸糕油饼了，混成这样，还动不动甩脸对人这种态度。你用这个态度卖油饼？将来吃亏的就是你自己。”

那天动静太大，也惊动了老板。最后他们歌厅老板也来，带着富有江湖经验的笑脸安抚了几句，送了瓶红酒。还说要请风韵犹存的蔡太太舞池一段交谊舞，说得老蔡媳妇脸和心都阴转晴，这才放过瞿嘉了。

瞿嘉都笑了，然后抹了一把脸，深深地看着周遥。

“你妈妈对象儿那事呢？”老蔡媳妇迈开步往外走。

最土的和最洋的他都能招呼，“全能小王”十八般武艺齐全。

“您这么年轻靓丽，您材也好，又时髦，您又不老，您哪会唱年代歌啊？”周遥一笑。

“我就在泥里关你忒么屁事？”瞿嘉一脸浑样儿，“谁让你过来看我的脸？”

“瞿嘉，你们家现在况我都知。”老蔡媳妇回过，忍了又忍，就没忍住，“你这孩，就跟瞿连娣那臭脾气是一样一样儿的，就是不识时务。你们家这么多年窝在小平房里，挪不半步你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别人都去了就你们家还是穷命？你们娘儿俩，要么你有本事也买房买车能挣能花，像我儿和我闺女那样；要么就安分守己能伸能屈，在什么位置你就说什么话办什么事看什么样的脸！……心比天还，但你人在泥里，趾气扬得你给谁看呢？”

周遥十分卖力，脸憋通红，脖颈青筋都爆了，“心――会――跟――――”……台实在忍无可忍准备集扔烟灰缸的客人，发一阵爆笑……

代的,老歌，红歌，革命歌曲,通俗歌曲，我都会唱，我比瞿嘉会的歌全，您我呗！”

家里那套卡拉ok设备，让他耳朵和神上都饱受折磨，都学会了。甚至音乐学院学生课堂排练过的样板戏选段，他都学会好几段。这才叫音乐世家，有家庭熏陶。

“港商家属投资团”起准备走人，迈步款款而行，一队服务生小哥背着手集鞠躬，一路送至门。

麻将搭1号和2号顿时就缓和了。

唱完，又唱和，唱到那首，几人在台上齐声发杀鸡一般的嚎叫。

周遥就连和他都会唱，都是老周同志在家最喜唱的。

周遥厚着脸就上台了，了好几首歌，拿过话筒调了调，把两位年纪已是他长辈的女伴请上台，唱呗。

“唱！”那俩大妈说。

周遥站在后，阳光笑脸没有了，不吭声。

“找着靠谱男人没有？”老蔡媳妇很轻蔑地笑

瞿嘉后来也承认，周遥这个人，很会笑。笑容无人能敌，男女老幼通杀，尤其最让四十岁靠上六十往的妈妈辈老阿姨们喜。周遥擅长的恰恰就是瞿嘉特别被动的，他就是不会笑……笑不那样的阳光和明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