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冬答得面不改，看起来非常诚实。

他将脑袋扭到另一边，不叫谢冬看见他的脸，“那为什么偏偏是这张？分明只要一看见这画像，就会想起我与他当年是如何争吵的吧。”

谢冬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谢冬如今已经是掌门了，事不能得太假，他简直想把何修远的名字给提溜到自己前面。

何修远说到这里猛然停顿，不肯吐剩的话语。

但到如今的地步，显然已经够了。

他在书房的外面站了许久，又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慢慢地走向前任掌门所住的居所。但他最终并没能走那间府，而是半路就承受不住，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跪了去

他确实看见了自己的名字，那名字却甚至不在后面的普通弟之间，而在所有弟的最前方。连常永逸都被压在了后面，在仅次于谢冬的位置。

“而且师父也很后悔吧。”谢冬继续，“每一次看到这画像，他心中的后悔一定会更深一层。说不准，这其实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何修远看着他，突然，“你说谎。”

好半晌之后，谢冬叹了气，“你错了，师父一直在等着你回来。”

“你说谎。我知，你在说谎！”何修远猛然激动起来，“他不会后悔的，他也本不会想要再看见我！不然的话，他当初又为什么会说我是个……”

何修远便摇摇晃晃地起了，浑浑噩噩地往外面走去了。

这倒是谢冬没有预料到的况。但谢冬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被这种问题难住。仅仅片刻，谢冬便开答，“那你还有别的什么留来吗？”

“我的师父是你的父亲，你是他的儿。”谢冬，“我也曾经觉得奇怪，问过他为什么要把这张画像挂在这里……他告诉我，他有整整八年没有见过你了，只有这张画像，能叫他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仅此而已。”

何修远答不来，一时语。

谢冬拿起书桌上的那一份玉宇门弟名册，翻开第一页，递到他的前。何修远低，看了过去。他真怕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名字，但事实却远比他所想象的更冲击力。

何修远想说什么，却又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好半晌才低声，“抱歉，师弟，我可能需要一个人安静一。”

谢冬则自己在书房里多呆了一会，直到估摸着何修远走远了，才悄咪咪放自己的神识，暗搓搓跟在了他的后面。

忘了摘罢了。”

何修远紧抿嘴唇，看着他。

只见何修远晃了晃，猛地跌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说话的腔调里慢慢都是不可置信，“这都是你师父的意思？”

说实话，谢冬并不关心这对父当初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也不关心师父是否真的后悔过。此时此刻，他只想要留前这个凝元巅峰而已。

果然，何修远又一次陷了沉默。

谢冬颤了颤，面却一也不着慌，“那你觉得是谁挂的？”

但他剧烈起伏的，以及那已经发红的角，都能叫人看，此时他想起了十分糟糕的回忆，心绪极为不稳。

谢冬静静地看着他。

何修远此时确实心绪极乱，竟然没有发现。

何修远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拳握紧，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