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过棉签,费佳隽坐在一边给他冻疮膏,抬看看他,圈红红的像个兔似的,打趣:“以后别总哭了,睛都哭了,该不好看了。”
是佳俊挡到他面前的。
那是很多年前,他还在上海的时候。
佳俊是他的初恋。
翟路宇刚到上海的时候还很小,很多事他不懂,在小区里被三个本地孩堵在一边,笑话他是外地人。
简直是大海捞针。
他听来佳俊也害怕,可还是挡在他面前和别人理论。
“跑什么呀?”费佳隽有好笑,又推了推他,“我家就在这儿我能跑去哪儿啊?我是要去给你拿冻疮膏。”
翟路宇赶紧去抹睛:“那我以后不哭了。”
直到翟路宇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事突然
其实自己那个时候一边抹泪一边心想:你躲开,老和他们打。爸爸说男孩要勇敢的。
后来有一天,佳俊咬着嘴唇,手指在衣服摆上绞啊绞,轻声细语地问他:“璐璐,长大以后我娶你吧。”
“哦。”翟路宇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后来一的长大了,佳俊也慢慢地给他放到了心深。
上海这座城市没给他留太多的印象,年幼的时候他总共只在哪儿待了不到一年,除了生煎小笼双酿团外,只记得那个叫佳俊的男孩。
名字是改了,可父母仍旧习惯叫他“璐璐”。他刚想抗议,却突然想到了从前也有个人,也喜温温地向他伸手,轻声唤着“璐璐”。
费佳隽手上动作一滞,放药膏,抬直视着翟路宇。
第6章第六章
费佳隽推了推他,翟路宇却抱得更紧:“我不放,放手了你又要跑了,是不是?”
佳俊也是上海人,说话间带着吴语区特有的温柔腔调,笑起来的时候肉乎乎的脸上会显两个浅浅的酒窝。
可是很快,爸爸升职了,公司调爸爸去北京主。父母很兴,北京一样是大城市,又离东北老家近,去北京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翟路宇原本叫翟璐,妈妈给他起这个“璐”字,是取的玉之意。
全家只有自己不兴,扁着嘴哇哇直哭,中哀嚎“我要佳俊,只要佳俊。”
被他一看,翟路宇咽了咽,结微动,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可他长得女相,初中那会儿总有人拿着名字不怀好意地取笑他。终于,他在十四岁那年去把名字改成了“翟路宇”。
可四岁的孩还是拗不过父母,最后他还是哭哭啼啼地坐上了北上的飞机。
费佳隽低着,微凉的手指托着他的手心,呼打在他手背上,挠得翟路宇心猿意,抓紧他的手指说:“佳隽,我们在一起吧。”
自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抱着他说:“我猜到了。”
自己听不懂老师的上海话,他就在边上一句一句地解释给他听。
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佳俊,可是一来当时年纪小,翟路宇没有想到要留佳俊的联系方式,二来“费佳俊”这个名字又着实普通了一。
佳俊娶了自己,就能像爸爸妈妈一样天天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