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租车上,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心想:璐璐呢?他会在哪里?
正对着自家窗的路灯,蹲着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年轻男人,容貌俊秀,扯着衣袖在鼻抹泪。
费佳隽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丢行李箱跑上前去,扶着他的肩膀问:“璐璐?”
翟路宇的巴搁在他的肩上,伸双手抱紧他的腰,哭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发连日来的委屈。
费佳隽的家是老式公房,小区里面路窄,租车开不去,必须要在路车走过一条小路才能到家。
翟路宇睛里满是气,看着他想说话,结果才张嘴又是一阵咳,费佳隽不等他回答,开手取了退烧药,又给他倒了,哄着他说:“先吃药,有什么话,等烧退了再说。”
男人抬起看向他,嘴唇抖了好一会儿,中的泪越蓄越多,最后“哇”的一声哭了来,边哭边嗒嗒地说:“哇……是我,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
“璐璐,”费佳隽仍旧用着小时候的称呼,温声语地哄,“去我家休息会儿吧。”
费佳隽拍拍他的手,像是在安抚。
费佳隽停来裹紧了外套,又绕了绕围巾,这才拖着箱走过最后一个拐角。
像是有了依靠,翟路宇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抓着他的胳膊哼哼唧唧地不断说着难受,话语间带着重的鼻音。
“我错了……”翟路宇着鼻,绵绵地扑在他肩上,“我好疼。”
他拖着行李箱,走在昏暗的路灯,脚上踢着一块小石,发“得得得”的细微声响,暗自思忖:技术宅为什么不直说他就是璐璐?自己这样把他拒之门外,他会生气吗?
快半夜十二了,商业街上是一片繁华,灯红酒绿。可是住宅区倒显得静谧,加上上海冬天特有的冷风,不停地往衣服里钻,没来由地觉得冷清。
费佳隽赶紧抱住他,拍着他的背柔声哄:“不哭了,不哭了啊。”
男人听到声响,抬朝这边看过来,一见是费佳隽立即就站了起来,形晃了晃,扶着路灯,带着哭腔喊:“佳隽――”
门也有几天了,家里积了些灰尘,费佳隽顾不得那么多,把他放在床上。
天是元旦,路边上都还残留着跨年夜留的各装饰,路边的店铺还打着打折促销的广告。
“那你不走了。”翟路宇手上松松地抓着他的袖,轻声说。
“怎么了?”费佳隽听他咳得厉害,赶紧掰过他的脸查看,却发现翟路宇咳得满脸通红,一摸额,得厉害。
“璐璐,先吃药,”费佳隽看着翟路宇这样心疼极了,回抱着他说,“吃完了睡一会儿,好不好?”
“是我错了……那天晚上我没忍住……我很想你……”翟路宇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着说着,又开始咳嗽。
“嗯,不走。”
翟路宇现在比他半个,费佳隽抱不动也背不动,只能架着他的肩膀,半架半拖地把人扛上了三楼。
得了肯定的答复,翟路宇这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