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愁神迷离地看着他。她觉得李穆的话她每个字都懂，可连在一起，怎么她就不懂了呢？

李穆却很不满意阿愁的走神，便是转过她的脸来，喝：“你又这样了！”

“咣”的一声，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响。

“又来了。”李穆不兴。

“什么？”阿愁聚起那有些涣散的神，表示自己正认真听着。

“你就是猪！明明长着颗聪明的脑袋，偏总装笨。结果装着装着，人就真笨了。还死心儿，认死理儿，我生气的时候说的气话你都当个真的听，我说真话的时候你倒当个耳旁风了。对不相的人客客气气也就罢了，你跟我竟也这么装着！兴不兴的，你都藏着掖着，什么都叫我去猜，猜错了又生气……”

“又来哪样了？”阿愁也不兴了，便伸手要去拨开他依旧捧着她脸的手。

李穆却更加用力地捧住了她的脸，：“我问了问题，就是想要知答案的，偏偏你就是不说。你不说，我哪里知你是怎么想的？猜错了，你又怨我猜不中你的心思。我错了的地方，其实你只要纠正我就好了，那样我次才不会犯同样的错，可你宁愿自己忍着也不肯告诉我，直到我发现我的不是你想要的，我才知我没对。你说说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又什么话不能明着跟我说的？嘛非要我去猜？都老夫老妻的了，你还怕我笑话你怎的？”

阿愁正颇兴趣地盯着那瓷碗，李穆的手则再一次将她的脸拨转了回来，：“过去的事也就罢了，以后的事，我们要重新立个规矩。”

阿愁的神不由

“咣啷”，不知哪里又传来一声响动。

“第一，你我之间不许有隐瞒。”李穆，“你怎么想的，你就要怎么告诉我，不要怕我生气。你知的，我在你面前永远就是只纸老虎……”

这“纸老虎”三个字，不由就逗得阿愁“咯咯”笑了起来，却是笑得李穆有些恼了，便用力一收手，将阿愁牢牢锁怀里，还故意用力勒了勒她，然后不满：“你也忒瘦了，我得养你。”

见她一脸茫然，李穆便皱了眉，松开一只手在她前晃了晃，：“我说，我们要重新立个规矩。”

阿愁茫然转动珠。就只见声音响动，兰儿惊慌地看看她，再看看李穆，然后便装着个没事人儿一般，挑着帘窜了室里。

“我又不是猪。”被他揽在怀里，阿愁不自在地动了动，脑海里虽觉得似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这会儿闻着他上跟自己上一样的沐浴香的味，以及这怀抱给她的某种难以言明的熟悉，竟令她一儿也不想动弹。

“你到现在还不知吗？”他喃喃：“之前我不说，是以为你知，直到你说你要走，我才想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喜你呀。”

阿愁再次被牵引了注意力，扭看向外间的门帘，便恰好看到香草急急避去的一角裙摆，以及一只在地板上滴溜乱转的瓷碗。

那瓷碗转了两圈，被门槛挡住了去路，就那么乖乖停了来。

“哪样？”阿愁不解。

那念，却到底没能忍得住，将她那张脸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直到他的额能碰到她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