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愁急急上了楼,却是连着拍了好几门,莫娘才在屋里勉应了一声,且那声音甚是嘶哑,显然是狠哭过了。
只听四丫在她后叹:“阿莫姨真可怜,竟摊上这样的爹娘兄嫂。”
“……还说阿莫姨自私自利,里心里从来只有自己,一儿也不顾及爹娘兄弟……”四丫。
此时天已经昏暗了来,小楼里的住们也都已经陆续回来了。显然大家也都听说了今儿的事,见阿愁一脸无措地站在莫娘的门,楼的孙老一个没忍住,推开想要阻拦他的大李婶和小李婶,亲自上得楼来,隔着那门对莫娘:“阿莫啊,你阿娘那般虽然过分了些,可‘天无不是的父母’,她到底也是为了你好……”
“……还说阿莫姨这些年不肯养父母,肯定是拿钱去倒贴小白……”
所谓“以类聚”,仁丰里虽然跟永福坊一样,都属于三坊,但因九如巷里住着个自命清又闲事的孙老,倒约束得左邻右舍的风气极正,再没一个如莫老娘这样能够当街撕脸来混闹的泼妇。于是,一时间,这里的动静不仅引来九如巷里的邻居们,连隔几条巷,以及正好从坊街上经过的无聊路人都给引了过来。
阿愁一听,立时便转了。
来弟叹了气,:“这家人足足闹了有半个时辰呢,左右邻居拦都拦不住。”
四丫话还没说完,便叫来弟用力拉了她一把。四丫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那不好听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只说自己疼,要睡一觉,叫阿愁别她,自己拿钱去外解决晚饭便好。
许是连孙老自己都不信自己这话,说到这里,他叹了气,甚是弱地又了句:“多想着你阿爹阿娘待你的好吧,他们养育你一场也不容易。”话毕,又安抚地拍了拍阿愁的肩,便楼去了。
“上次来的那个女人还在一旁煽风火,说阿莫姨不肯回,定是另攀上了什么枝……”来弟。
这句话,忽地就令阿愁一阵愤怒。作为秋阳时,其实
天不早不晚,周家小楼里除了王家一众女眷外,只一楼南屋里的大李婶和小李婶在,另外就是二楼的韩家母女了。
“……说当年阿莫姨背着家人闹和离,就已经叫他们一家丢尽了脸面,如今好不容易那人后悔了,愿意把阿莫姨再接回去,偏阿莫姨倒拿起乔来……”来弟。
天无不是的父母。
那莫老娘见自己这边的动静竟只引来这么一位看客,便冲周家小楼,坐在门的台阶上,拍着大大声嚎哭叫骂起来。
王家由王师娘约束着,没许王阿婆和自己的几个女儿去;小李婶虽是个闹的,可大李婶是个有计较的,知莫娘脸面,便也约束了小李婶和女儿孙楠,没许她们去凑那个闹。那莫老娘的哭骂,就只引来了韩家那个连自家女儿都不住的韩大娘。
“我师傅呢?”阿愁问。
来弟叹着气又:“阿莫姨始终把自己关在楼上没来。后来见阿莫姨总不肯理她们,那家人才走的。”又,“我阿娘去敲了一回门,阿莫姨虽在里面答话了,可没肯给开门。你快回去安安阿莫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