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着一张看不年纪的脸，说他二十有人会信，说他四十同样也有人信。平直的眉说不上俊俏，也说不上丑陋。个不不矮，生得不胖不瘦。阿愁跟在珑珠后到这边的人院时，其实二曾在门边迎过她，且二人还相互见礼了。可当珑珠于后厅上再次正而八经介绍着二时，阿愁却发现，自己对前的那张脸竟一印象都没有。离了厅上，回想想，她竟也形容不这位“总”到底长什么模样。甚至直到过了四五天，她渐渐熟悉了环境，才把二和府里一个同样形的花匠给区别开。

阿愁：“……”

除了二外，李穆边最心的成员，就是田娘、珑珠，还有两个二等丫鬟香草和兰儿，外加小番狸了。

*・*・*

李穆那边的人院。

那田娘是个看上去就极敦厚的妇人，虽然才三旬年纪，看着却已经像是五旬老妇了。后来阿

二的名字虽彪悍，其人却生得颇有些其貌不扬――不是丑的其貌不扬，而是普通得其貌不扬。

归置好行李被褥后，便差不多到午时了。珑珠亲自过来将她领到后偏厅上去吃午饭，顺便给阿愁介绍了一李穆边得用的人。

便是阿愁再怎么千般不愿，她也不得不搬了李穆那边的人房里。

那太监名叫二，打李穆还在娘胎里没生前，他和田娘就被一并分到了李穆的名。那时候，他才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而已。因李穆的生母牡丹娘对争之事明显要比对自个儿的儿上心，李穆可以说他是被田娘给大的之外，其实也可以说，他是被二给“一把屎一把拉扯大的”。

当然，李穆自己是不可能亲自面着名这些丫鬟小厮老娘们的，所以，他有一个“总太监”（虽然其在王府里真正的职位肯定不是这个）。

见她瞪着个儿说不话来，珑珠笑：“不是说，你的东西要保密吗？自然就不能跟别人混在一了。”又指着外间：“小郎说，这里单给你东西用，你就睡在里间。”

倒是间谍的好材料――阿愁忍不住一阵腹诽。

和洪姑姑这边窄仄的人院不同，李穆这边果然是主人的院落，连人房都比洪姑姑那边的要宽敞明亮。可即便这样，阿愁的“待遇”也颇为不同凡响――她一人单住不说，竟还是住了个套间。

“往好想，”阿愁苦中作乐：“前儿我们几个议论的那个油方，不是都各有各的主意吗？可又都不好意思用府里的东西随便乱试。既然如今小郎都说了，让我放手试练，你们得空可以去我那里，咱们试来若真个儿用，也算是帮了小郎不是？”又咬牙：“他愿意败家，总要败在正途上。”

直到这时阿愁才知，她还是低估了李穆在这府里的地位――李穆这院里，竟是自成一派系，所有的人手全属李穆名，并不受府里两个姑姑的辖。

听说夫人那些不太得的侄儿侄女们，在夫人府里也不过只占着一间卧房罢了，她这么个九的小梳娘――且还是没满师的――居然就占了“一厅一卧”……怎么想都有惊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