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睡醒，人还犯懵，愣着看阳台边缘攀上来的一双手。那双手只了手指，正艰难地卡在那，青筋暴起，上不来也不去。

他后的男人力气极大，几乎是拖拽地把他从阳台栏杆上抱。风堂个儿也不矮，重还是有那么多，浑得发抖。

风堂刚一使劲，要翻过围栏，张嘴就喊：“封――”

明明都要夏了，怎么着还冷成这样。风堂掀开被，他正想床，又听见手机在震动。

风堂从被窝里伸手，把收音机关掉。他睡得迷糊，眯起，看着又被换了个的床幔，打个哈欠。今儿是蟹壳灰。连带着自己的心也莫名其妙的……不太好。

封路凛没说话，只像兽。他拱在风堂上，难耐地抱紧他。

风堂把电话一扔，满耳朵都是男人略带湿气味的话语。又是在这么一个境。

风

“放开。”风堂再重复一次，企图在这种况跟他讲和，“你先放开我……”

风堂只被这一扮相打动了半秒，一秒便红着要推他：“放开！”

他的发鬓间一片落叶……卡在耳后，倒是给他刚的面庞添上份柔和。

他绕着阳台走一圈，又小心翼翼地喊一声：“封路凛？”

“喂？”

封路凛没站稳，生生后退，猛靠在墙上。他被风堂用利的背脊狠压住，没忍住闷哼一声。

手机一直在震动，却像搅被褥迷，怎么着也找不到。风堂心里期待着这是封路凛打的，动作是又急又乱，慌慌张张，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作派。他几乎快一屁翻到床去，才从床脚捞起震得奄奄一息的手机，再手忙脚乱地接通――

外面蓦地一阵异响，封路凛意识翻挡了那呼啸而来的狂风。

那两个极为暧昧的弹音，又被猛地截止住，被堵回间。

人朝他说话，说得很快，快到听不清……

封路凛还是不松半力气，声音被风打磨得哑了：“不。”

封路凛半躺着，长搭在瓷砖地板上，风堂也半躺在他上，共他搅和在一，动弹不得。他使劲想站起来，腰腹却被封路凛死勒住了，使不了力气。

他又怒又喜，矛盾得要死。

彻底没得到回音，风堂着急，心想大不了豁去。他也不家里还有没有人，撑起手肘就要跟着往翻，看人是不是真的掉去了。

“是我，”封路凛好像在气，旁边风声很大，“你到阳台来。”

他还没来得及叫，那双手就不见了，只留十个指印。

论速度，风堂的肢行动总是大于胡思乱想的。他难掩兴奋，赤脚床，跑去拉开帷幔，推了落地窗……

风堂猛地清醒过来，跑到阳台边往看，只望见自家前院栽种的玉兰树冠。透过枝叶间隙，依稀见得秋千架，还未结果。

“啪。”

风堂心骤停般的……

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没有其他人。

两个人在阳台的地板上躺成一团，缩着，一个要逃一个在捉，摁着压儿动不了。他们的气息搅拌在一起，躁动之意逐渐剧烈，就差没一声令，快打起来！

“封路凛？”

八多，家里吃饭也没叫他。估计是看他最近太累了。风堂翻个起来去浴室洗漱，完毕了又钻上床，一双脚踩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