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沈映走，他接过了沈映手里的刀的吗？他用那把刀了什么？

我三十了，我的灵魂终于抛弃了我不堪的肉。灵魂静观肉。

小艾，小艾……

我终于想起小艾的名字来

我想，我已经死了。

而我又是属于谁的一分？

我八岁，母亲改了我的名字，我们远离了父亲，远离了玉松，远离一切言蜚语。她希望我有个全新的开始，我跟了她的姓，姓关，我成了关明智。我不聪明，也没有太大的智慧，我被我的过去困住。我第一就认了小艾，我抓住他，为了成全我自己。

在我告诉他，小艾舞给我看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很想杀了我。

那小艾呢？他是有同心的，他是悲悯的，他是善良的，如果他不善良，他又怎么会因为艾心的死，因为母亲的病，而长久地活在一个自责，自我贬低的氛围里。那个雨天，在藏宝，他和沈映重逢的那一刻，他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会去藏宝？那是他的避难所吗？那是他唯一能获得片刻清静的地方吗？在湿季藏宝未免太危险了，他很想死吗？

沈怀素半夜去找过小艾，余莺莺发现了他那成堆的，关于小艾的录像带，他杀鹿培达是为了掩盖自己杀沈怀素的踪迹，他杀大卫，因为大卫轻薄小艾。那为了小艾，他大可去杀祝笙，去杀我父亲，但他没有。还是他有留给他们的剧，他还一直保留着？

我想，沈映天生就带有反社会的基因，他的成长环境使得这种基因得到了良好的发展，他杀人，就像他说的，他忍不住，多少人幼时被父母待，多少人最龌龊的秘密被人揭，多少亲友互相轻蔑，这些人都去杀人了吗？沈映才是天生的坏种。

我没死过，我回答不上这些问题，我只有在一次酒醉后隐隐有种超脱的觉，那时候，我听到沈映和我讲一个灵魂被分成两半的故事。他和小艾好像都很相信这个故事，他们难都认为艾心死后，她的灵魂钻了沈映的？艾心叫小艾“小艾”，沈映也叫小艾“小艾”，艾心喜抓小艾的发，沈映也喜，但是，艾心死于一个天晴的夜晚，沈映在一个雨夜被赤练蛇咬伤，开始说话，据纪录，这中间隔了十天之久，如果艾心的灵魂真的选择了沈映这没有灵魂的躯壳，那这灵魂未免也在外飘飘太久。不，我可能搞错了先后顺序，可能那被分成两半的灵魂一开始就分属于小艾和沈映，只是属于沈映的那一半错误地了艾心的――它太想和自己的另一半合二为一了，可惜慌乱中错了门，艾心死后，那半个灵魂兜兜转转回到了原本就属于它的肉里。

第四章尾声

艾颐风……

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小艾？

我想，原来人死后真的会从肉离来。我现在飘浮在空中吗？如果有个通灵的神婆在场，她能看到我吗？上就会有鬼差来带我过鬼门关，走奈何桥，喝孟婆汤吗？我的生死簿上真的只有三十年的寿命吗，还是我了太多折寿的事，以至于我死在这里，死在了这个年龄。我会转世吗？还是我的肉死去后，我的灵魂也会慢慢枯萎，还是我会经历轮回的洗涤，重新成为一个一尘不染的灵魂，那么我的意识，或者说我的灵魂还剩多少属于我关明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