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找不到署名，据鹿鸣悠推测，属于隋朝时的风笔。

神可以逃避，而声音，会变成咒语。

但到了玉松，一来土不服，二来没日没夜地造访那绘满画的暗室，沈怀素生了病，还住了医院，整个人浑浑噩噩，接近半昏迷的状态，鹿鸣悠赶紧联系了他的家人，沈怀素的三个赶到，将他带回了新加坡。可回了家，沈怀素的病也不见好转，他又心心念念想回玉松，特别是祭典日期将近时，他想得愈发厉害，可却无力支撑，就只好在家里发脾气，砸镜，砸时钟，但凡能显示他枯槁的模样的，能告诉他时间的东西全都叫他厌恶，他恨得厉害，疲乏的肉拖累了神，他整个人都在某种边缘摇摇坠了，真的在家里放了把火，这把他们全家吓得不轻，母亲哭哭啼啼地说，怀素的魂丢了，必须要叫魂。父亲听闻泰国一位大法师法力，只是早就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为表诚意，父亲亲自飞赴清莱意邀法师山，孰料飞机失事，父亲遇难，母亲听闻噩耗，悲痛难抑，竟也跟着父亲去了，家里只得由大主持大局。那段时间，整个沈家被一种恐怖的气氛所笼罩，提到玉松都好像见了鬼，避之不及，泰国的法师请不来，大便找来了当地最有名望的禅师，天天在家抄经念佛，另请了许多帮

“很短暂的一个时期。”

天福的画就是在沈怀素对语言如痴如醉时走了他的生活。

“隋朝？”

不久，沈怀素就以语言研究学者的份跟着鹿鸣悠一块儿去了玉松。

“结束了混乱的朝代。”

“这是当地信奉的一位神仙，传说一条赤练蛇修炼成，后来了很多善事就成仙了，每年九月的祭祀就是为了谢他过的好事举行的。据说以前会来好几千人，敲锣打鼓，又唱又，很闹。”

沈怀素问他：“这些画是谁画的？”

沈怀素不止一次和人描述那些照片，他还要到了副本，甚至拿到了原本的胶卷。他用一台幻灯片机，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看这些照片。

对视，谁也不说话，无论他脸上挂着多虚伪的笑，多得意洋洋的表，他都不会再见到那样复杂的表。

鹿鸣悠又说：“可惜现在没什么人参加祭祀了，画也因为维护不当，好些地方都看不清了，玉松太湿了，你要是兴趣，次可以和我们团队一起去看看，我们在帮当地修复画。”

那是在一次聚餐会上，沈怀素的一位研究民俗的友人鹿鸣悠去了玉松采风，拍了几张照片，展示给大家看。照片毫无摄影技术可言，又因为光线昏暗，成像也很不理想，但或许正是因为它们的模糊，不清晰，才显得更神秘，更诱惑。

他又问：“这个男人是谁？”

画并不细，容也没什么稀奇的，无非是被卷起的白骨，沉的破船烂舟，花里的火苗，扭曲痛苦的女人，挣扎的骷髅，还有一条蛇，一条蛟龙，缠斗在一块儿，还有一个发很长，睛四周画得很黑，睛更黑的男人。那白骨的上方，沉舟的，火苗和女人的四周另绘有蛇行一样的红花纹，鹿鸣悠说这是当地的古语，已经失传很久了，谁也看不懂，但是祭祀的时候，主持祭祀的长老会依葫芦画瓢的把它们画在人上。

照片里照的就是天福暗室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