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知,这慧纹有个不成规矩的规矩,那就是一的花样绝不会再制第二次,又怎么可能有一对呢?
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容大步而去。
谁知齐慕安把脖一梗对着他小舅舅两一瞪,“舅舅你不帮着我拿贼,倒说风凉话!要不是你今儿拿来了那什么劳什嫁妆单,我能来给爹败兴?!”
什么?
一直并未真喝的薛淮也拿了舅舅的款儿来,“可不是,难得你爹今儿兴,你可别来这儿跟咱们撒酒疯,怪败兴的,还不快回去尸去!”
这话一说来,包括薛淮在满桌的人脸全都变了,十来目光齐刷刷地跟探照灯似的照向了齐老爷。
齐慕安可不打算给齐老爷开的机会,抢上去就咋咋呼呼:“爹,不好了!咱们家了贼,胆还不小,把我娘的嫁妆偷去了好些!”
满桌宾朋一见主家有事,也纷纷屏退了边的陪酒人,一个两个人模狗样地拿了姿态来。
听到这里齐老爷总算搭了话,“你说去。”
也没用。
齐老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已经成年的儿大步星地走了来,可再也放不老脸来还像方才那样荒唐,早坐直了命那两个小倌儿先去。
齐慕安从桌上胡乱端起一杯茶就一气饮尽又:“谁知看到上有一个十六扇的什么慧纹的蝴蝶穿花璎珞,我一想怎么这么熟,细细一想,大妹妹的嫁妆单上可不也有那个么!于是我就想,叫人把那个给寻来,跟爹娘给大妹妹预备的凑成一对儿,拿去岂不更加面?”
齐老爷这里正怀抱着金,又扭过到另一边就着玉的手吃酒呢,忽然听见外一阵喧闹,有一个较机灵的丫鬟抢先一步跑了来。
齐慕安那糙的呆霸王不懂,他们这些老骨可不可能不知。
这话不知不觉已然带了那么三两分关切,齐慕安忽然矫地心中一动,用力扶住他的凑上前去在他额上重重印一吻。
齐老爷被他说得一愣,“这小,可是在哪里吃多了酒?什么贼,什么嫁妆,我怎么听着这么糊涂!”
“老爷,大爷来了,气得了不得,一叠声嚷嚷说家里了贼!”
因此只是交代他,“在座的都是老狐狸,你要是没有十分把握,倒宁可少说两句,万不可说多错多叫人拿住把柄。”
更何况老话也说无则刚,齐慕安如今对这个家、对这个父亲无无求,自然万事追随本心而为。自己既不贪慕他什么国公府继承人的虚荣,也不必多费唇白白惹得夫夫之间起了芥。
齐慕安气呼呼地,“我倒想好好说呢,还不是你们一上来就胡排揎我!舅舅,我给你说,是这么回事儿。先我把你拿来的单拿回房里,想着回等他们把外书房拾掇好了再拿去锁在柜里好生收着,后来想起来答应我娘给我大妹妹添妆的事,我就想我自己能有什么稀罕,不如从我郡主娘那儿看看,于是就把单拿来翻了。”
这话说来听着就有几分真了,齐老爷脸上一沉,摸着胡不吭声,薛淮便问他,“你这孩,有事儿说事儿,到底怎么了,你爹在,你舅舅在,诸位叔伯长辈也在,就不能好好说?”